怪不得,陶清漪總覺得連臻眼熟,原來……
“你別告訴我你從未看出過她們倆的關係。”蕭子杞瞥了一眼陶清漪道。
陶清漪啞然,這麼久以來,她可不就是從未看出。
陶清漪的臉紅了紅,心中不禁一陣唏噓,但還沒唏噓完,那一頭,蕭子杞又開了口。
“當年我母妃,救下不少齊魏邊境子民,這其中有齊魏將士遺孤,還有不少邊境的孩子。母妃過世後,我動用母妃在邊境的人脈關係,經常出資照拂這些孩子。他們長大成人,有感舊恩的,我將其留在身邊,利用其為我做事。有想外出闖蕩出一方天地的,我也盡我所能為其鋪路,放他們高飛。當然,這些‘高飛’的孩子們,也往往會念及曾經的恩惠,給予我一些回饋,助我成事。當年楚楚,便是北魏邊境的孩子。只可惜連臻不若楚楚幸運,我差人尋得連臻時,她已被賣多時,被買主一家當做童養媳,險些活生生被虐待致死……”
“前幾年的時候機緣巧合,我將其安排進連家。一直到去年春選,才瞅著機會將她送入宮中……”
“我曾經答應楚楚要護連臻周全,可如今……”說到此處,蕭子杞的眼睛黯了黯。
陶清漪聽他話語,心中不禁也是一陣唏噓。
……
“貴嬪娘娘,妾身朔方郡連氏,單名一個臻字,是今年入宮的新人。”她的一顰一蹙仿若還在眼前。她也曾生動如花,誰知一場突如其來的霜降,卻讓她永遠墜入了地獄。
這人世,這生命,原本無常。管他高低貴賤,管他貧窮富貴。該活死不了,該死躲不過。更遑論飛來橫禍。
長久以來,蕭子杞給人的感覺便是隱晦而不可測的,這還是他第一次與陶清漪主動說起他自己。
陶清漪望著面前的蕭子杞,突然有一瞬間,竟覺得自己那一腔盤根錯節的猜測,仿若一下子豁然開朗了。
“那公子,你能否與我說句實話,你是真的想要謀朝篡位嗎?”
也許是氣氛太好,也許是面前低垂著眉眼突然露出傷懷表情的蕭子杞讓人不由得想要靠近幾分。等到陶清漪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是有些得寸進尺了。
她意料之中的紅了臉。爾後,那面前的蕭子杞突然開了口。
“清漪,你覺得呢?覺得我是想謀朝篡位嗎?”蕭子杞直視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