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王殿下,請問您將我抓來此處,就是來訴苦的嗎?”
承王殿下當然不是來訴苦的,所以元恪在聽到陶清漪這番話語後,很意外地開心起來。
“自然不是。”他道,“我是為了引出你那位蕭公子。”
他這話說完,很自負地笑笑,果然,那笑容還未落下,緊接著在河流的對岸,便傳來一陣倉促而匆忙的馬蹄聲。
那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像是滿懷了匆忙和焦急,及至那林間轉出蕭子杞騎在馬背上的身影,陶清漪在他的臉上果然看到了一絲強烈壓抑著的緊張。
自那林間駕馬而來的蕭子杞,在看到陶清漪的一瞬間,臉色舒緩了不少。但待他看清陶清漪額上似有血跡之時,那一雙大眼睛,卻倏地一緊。
“元恪,這就是你向我說的毫髮無損?”他的臉色冷下來。
如果仔細去看的話,還可看出他的臉色實際上並不好,甚至於他的唇色,比起平日來也要更加的蒼白一些。似乎是一路風塵僕僕的緣故,他的髮髻此刻有些鬆散,那一身衣服也被風吹得有些鼓譟。但他到底是個如玉琢般的公子,這樣的形容,非但沒有讓他的風采減去任何,還讓他意外地在嚴謹中顯出了一些散漫的風流。
那元恪聽到那從對岸飄過來的蕭子杞的話語,那臉上意外的有了一些愧色:“這是個意外。”他有些尷尬道,“都是我的人,他不小心。”這樣說話的時候,他那眼睛狠狠地瞪了身旁的曾傑,那曾傑知道理虧,立刻對著河對岸的蕭子杞抱了拳。
蕭子杞對於這樣的解釋,似乎並不滿意。他的臉色沉得可怕,末了,才盯著陶清漪,緩緩道:“元恪,你到底要幹什麼?!”
“當然是要你的命。”元恪一笑,面上的表情卻是坦蕩至極,“你知道的表兄,我不能公然殺你,這山上到處都駐有兵,我的私兵為了躲避他們,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
似乎是為了迎合他這樣的說法,河流兩岸,此時正從林間圍上來一眾私兵。這些私兵皆穿著黑衣黑甲,足有幾十人之多。
陶清漪聽著元恪的話,又望著這從林間冒出的私兵,只覺得自己如同墜入冰窖,一顆心胡亂地跳起來,既不安又害怕。
似乎是感覺到了陶清漪的害怕,蕭子杞朝著她眨了眨眼睛。
這是個俏皮的回應,但是陶清漪卻更加地不安起來。
這一頭,元恪看見他那些忽然冒出的私兵,整個人都像是有了底氣:“表兄,我父皇寶貝你寶貝的很,我不好公然殺你,只好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了。”
元恪一直對自己的定位說不上非常準確,唯獨這個“下三濫”說到了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