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又道:“原本我也是打算給你條生路的,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觸碰我的底線。表兄,你對我大魏圖謀不軌的時候,可曾想過是大魏給你庇護,是大魏給你生機?”
蕭子杞蹙著眉頭,也不知是聽清了沒有。
那河水的水流聲太大,雖然河道不寬,但水聲依舊壓抑了兩岸的對話聲。正待元恪以為蕭子杞沒有聽清自己的話準備再說一遍的時候,那河對岸的蕭子杞突然牽著馬跳進了河中。
這一舉動讓河對岸的眾人都怔愣了,陶清漪最先反應過來,朝著河岸衝過去喊了一聲:“公子——”
身後的元恪緊跟其後,一把扣住陶清漪的肩膀:“陶清漪,如果你不想看蕭兄立即斃命的話,最好老實一點。”
陶清漪恨恨地朝後剜了一眼,只恨自己沒有長出三頭六臂來解此當務之急。而後,她在一片驚惶中竟看到了元恪的那一群私兵,竟然一個個對著河水之中的蕭子杞舉起了弓弩。
那蕭子杞此刻陷在水中,周身衣物連帶著頭髮,皆被秋季冰涼到有些刺骨的河水打濕了大半,看起來好不狼狽。
好在那河水並不太深,只是河底的石頭有些滑,蕭子杞努力了半天,這才勉強穩住身形。
“好了表兄,你不能再動了。箭矢無眼,你就不怕我一聲令下要了你的命嗎?”
蕭子杞坐在高頭大馬之上,臉色有些陰沉。他抹了一把臉,難得厲聲道:“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嗎?”
那元恪想了一下,難得地點了點頭:“那倒是,不過……”他看了四周,那些私兵會意,皆將弓弩放了下去。
“不過,見血到底不甚吉利,我的意思,你最好能自盡。”他這般說著,那目光又朝蕭子杞腳下的河水看去,那意思再明了不過,他竟是想要蕭子杞自己投河。
“你是怕在你父皇那裡交不了差吧?”蕭子杞冷冷的望著他,嘴角含著譏誚。
“我父皇總有一天會發現,你在魏齊之間,只是一顆死棋。”元恪一面說著,一面從背後抽出羽箭,似乎是為了反駁蕭子杞那句“你是怕在你父皇那裡交不了差吧”,他對著蕭子杞將弓拉到最滿,而後飛快地將箭脫了手。
那羽箭刺過空氣,披荊斬棘,一下子就刺中了蕭子杞的肩膀。
蕭子杞見到向他飛竄而來的箭矢,躲都沒躲,硬生生地讓這羽箭將自己的肩膀刺個了對穿。
看他這般硬骨頭,元恪很意外地挑了眉。又從身後抽出一根羽箭,這一次,他瞄準的不是別的位置,正是蕭子杞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