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青的草葉,避去風雨之勢,歪著頭朝著地上,看著整齊的青石板鋪就的路,來來回回不同的鞋踩在上面,留不下一絲痕跡。
「怎麼樣?醒了嗎?」急切的男聲從清晨到現在正午第無數次問道。
「醒了,在吃藥。」不耐煩的女聲擋在門口,對那不問的厭其煩的男人說道。
「真的!我要進去看看馮兄。」
「不行。」
高大的男人緊抿著略帶青色的唇,想說又不敢說,只能瞪著一雙冒著血絲的眼看著面前比自己矮一個頭有餘的女子,似乎想以眼神抗議。
可惜女子根本不看他一眼,說完就退身進了房內,「啪」的一聲關上門,請基本一夜沒睡的男人吃了個閉門羹。
「公主!」
「兆廷,駙馬可能還需休息,我們晚些時候再來吧。」一邊安靜的像不存在的女子,輕聲勸阻自己的丈夫,怕他意氣用事去砸門。
聽了自己妻子的話,李兆廷覺得有理,再說他也不敢真去打擾公主與駙馬,便順了劉倩的意,不太情願的看了一眼毫無縫隙的門,往自己的住處而去。
「哼……」門裡的天香聽到門外的人走了以後,輕哼了一聲,然後往床邊走去。
「咳,咳咳……」靠在床架上,只穿著白色裡衣的女子,皺著好看的眉,捂著無血色的唇,壓抑的咳著。
「你起來幹嘛?又沒有人等著你救,該睡睡啊你!」天香一見那不安分的人咳的連床都在輕微顫抖著,眼皮狠狠一跳,急沖沖跑過去,開口就是訓斥。
床上之人正是受了內傷昏迷了一夜的馮素貞,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胸腔的濁氣,看向天香時,一雙如沾染了霧氣的眸里,像是掉了幾顆星星進去,她語氣裡帶著笑意:「不是誰人都值得我冒生命危險去救。」
本因高興的天香,卻皺起了眉頭,強硬的將靠在床架上的馮素貞按倒在床上,又將錦被掖了掖,才道:「這世上除了你自己的生命,誰人的都不值當。」
——就是我,也不值當。
「咳……原該這樣,可惜過早遇見一人。」
天香不知如何回應,她沉默著收拾好藥盤,就往外走。
「對了,梅竹也醒了。」說完這句話,天香就出了門,沒有解釋自己為何要和馮素貞說起梅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