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能說了嗎?那迷轂花到底是真是假?」馮素貞垂手站在一邊,看著老國君怏怏的臉,問道。
老國君似乎覺得冷,縮了縮脖子,努力睜大往下耷拉著的眼皮,看著馮素貞道:「你不信就是假的,你信就是真的。」
「可是晚輩用了,無法救回自己的妻。」
「麗句已經依附你們大成國百年了,要不是我們一直強調自己是獨立的,恐怕連我們自己也以為麗句屬於大成國。所以啊,大成國的丞相,你說,麗句怎麼敢拿假的糊弄你們?」老國君聲音嘶啞,有氣無力,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最後一句。
馮素貞抿了抿唇,皇上瞥了一眼馮素貞,問老國君:「你說是真的,你也收藏迷轂花多年,那朕問你,這迷轂花應該怎麼用?」
「怎麼用啊……誰知道呢……誰會缺一魂?缺一魂還能活嗎?」
皇上愣了愣,似乎沒想到老國君會這麼回答。
事情超乎了預想範圍,馮素貞無法對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嚴加審問,皇上也無法拿自己的龍威威懾被逼退位的老國君。
「啟稟皇上,玉清公主求見。」王公公站在門口大聲說道。
這一聲,令一直軟若無骨的老國君驀然爆發出了生命力,魚眼似的瞳仁都像有了光澤。
馮素貞發現了老國君的變化,高高在上的帝王一樣發現了。
「宣。」皇上端起菊花茶,喝了一口。
老國君聽到皇上的話,抖抖索索的端起一直未碰的參茶,喝了一大半。
「臣女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上官琯穿著齊整的麗句宮裝,一絲不苟的對皇上行了君臣之禮,沒有平常所見的嬌俏之感。
皇上讓上官琯起身後問她:「你怎麼來了?」
上官琯沒有跟隨上官唐一起回國,一是她被作為人質壓在大成,二是她也不願意回國,是故上官唐登上國君之位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寫信給馮素貞,他的任務已完成,必要善待上官琯。
上官琯一張還稍顯稚嫩的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微微側頭看向一邊低著頭的麗句國君,道:「回皇上,臣女是聽聞皇上『請』父君前來大成做客,而臣女與父君有好久未見,便大膽進宮求見父君。」
「你是來求朕放過他?」皇上挑眉問道。
「父君在麗句、在大成國都已是不在人世之人,皇上想怎麼做也全憑皇上一句話而已。」
皇上陰沉著雙目打量了一下上官琯,問她:「你拿什麼條件來換朕的一句話?」
「臣女知道天香公主的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