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熬著時心裡也美美的。他樂意熬。
接下來的三天,他們鑽到了空子就修煉。
梅梅在最初的大感應之後,就找不回那種境界了。一飛沖天的勢頭去而不復返。
大神過期不候,似乎已離了她十萬八千里。
梅梅不知道自己在那個境界中得到了什麼。既沒超能,也沒開悟。也許只是一場華麗的幻覺吧。
梅梅有點遺憾,但也沒氣餒。她沒指望一步登天。
反正,啥也不多想了,鐵著頭干就完了。她吃飯時念經,打拳時也念,洗澡念,晚上躺被窩裡也照念不誤。經文在腦中循環滾動,像安了一台自動播放機。
他們從不交流修煉心得。
除了有重要的話講,他極少使用障眼法。將軍也瘋狂地用功。他晚上會講些暖心窩子的枕邊話,白天卻把這個「比他命還寶貴」的女人丟在一旁,自己跑去演武場上煉體去。
他煉得很瘋,能抵千百個猛漢的瘋勁。這瘋勁是為她使出去的,梅梅知道。他每天煉到筋疲力盡,臭汗淋漓地回來。
就這樣過了三天……「假期」結束了。要進王宮地圖了。
梅梅幾乎犯了「假期綜合症」。比以前周一上學的感覺要淒涼幾萬倍。心裡好像全是PM2.5粒子,死亡級的感受。這就是奴隸啊。
可以不去麼?她知道不可以。胳膊還沒人家粗,瞎叫板不是找虐麼。
第四日早晨,梅梅就在龐雄的帶領下,站在了王宮的西北角門外。
按說她是預備女王,雖未正式加冕,光明正大地從正門進是應該的。梅梅不樂意,她就想鬼鬼祟祟地摸進去。
從她的角度看去,角門的風格很平實,不比百姓人家的門更高級。兩扇朱漆門板舊得恰到好處。院牆是黏土紅磚砌成的,頂部覆著青琉璃瓦。
瓦上的釉質輝映著太陽,星星點點的光芒打寒噤一般閃爍著。
腳下的石磚縫裡則布滿了蒼苔。
它有一種沉靜、大氣的派頭,仿佛是時光的遺珠,千年的古蹟,積澱了一段無比厚重的歷史。站在門外,梅梅幾乎產生自己是來觀光旅遊的錯覺。
可惜不是。它現在是遊戲方的片場。
一進門檻,就是一場生死遊戲了。他們會怎麼開局呢?上來就拋個惡毒詛咒,還是玩家的兇殘狙擊?每次地圖的遊戲模式都略有不同,但毫無例外都有個九死一生的困局。
按系統說的,這次地圖難度爆表,也不知是個什麼模式。
她已發願不使用任何遊戲技能和道具,沒有任何金手指就來闖關。還沒進門,腎上腺素已蠢蠢欲動,準備飆起來了......
梅梅一臉鬼祟地扶著門框,試探性地把腳尖伸進去,又縮回來。伸進去,又縮回來。自娛自樂地作著怪,好像裡頭是黑暗沼澤地,一進去就會陷溺似的。她警惕地瞟著四面八方。
小花園裡,是一片祥和的冬景。幾株吐蕊的老梅樹開出一片香雪。角落裡有一座灰白的假山石。沒有任何可疑的人和事。空氣清冽明朗,聞著也不像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