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來自肅州的表哥,可能耐,還好脾氣的幫她猜了數個謎面,得了不少金裸子,直至老太爺都看不下去。
他雖然肅著臉兒,頗為難收下她縫的荷包,心裡卻明白,是不忍她難堪呢。
素日偶爾巧遇或見了,總生疏的同她保持距離,可隱隱又發覺,他其實並不厭她。
不厭她,也不喜她,她其實心裡明鏡的很。
即便如此,還是把芳心暗渡拋許,收也收不回,把自己熬煎的,如朵未綻放就凋零的春花。
“若能說的清楚,反而容易了不是。”她反問,語調說不出的落寞。
舜鈺默了少頃,忽得一咬牙,把從春畫冊里撕下的那一頁,攤她眼面前:“你仔細看這是什麼?”
第伍捌章 解心結
春畫好看也銀靡。
一介年輕書生抱著娘子在桌案上行歡,額相偎,唇緊貼,一手探進她的襟,衣裳不及脫,只弄出那大物來。
青龍跋扈,虎嘯生威,咄咄逼人,委實要把人羞煞。
“你你你……!”翦雲顏面瞬間紅透,她是養在深閨的嬌花,偶爾從綰晴那裡聽些野史雜話,近年漸已通些人事,知那是個什麼東西。
只這樣被表哥迫著看,還是唬的骨軟筋麻,直臊得欲拿起絹帕子遮面。
哪想手卻被舜鈺一把用力攥住,絹帕子落了,電光火石間,她的掌心已觸在表哥胯下。
撇去腦中雲來霧去,掌心自有清醒意識,他那裡怎會平平如女子般,春畫裡的大物竟是全無。
翦雲的臉瞬間蒼白如紙,猛得縮回手握成拳藏在身後,瞪圓了眼如見鬼般看他:“你你你……!”
“我怎樣?”舜鈺豁出去了,知曉就知曉吧,只要能斬斷孽情,讓她勿要繼續沉淪,怎樣都是值當的,誰讓她,前輩子欠她呢!
房裡靜的只聞深喘不一的呼吸聲,彼此面面相覷,又各自扭開,想張張嘴說話,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一隻黃鶯兒飛至窗前柳枝頭,唧啾唱得歡快。
翦雲舔舔乾澀的唇瓣,事由她起,理應她先開口:“我不知表哥是閹人……!”
說不下去,又是一陣沉默。
閹人!舜鈺想了想,噙起嘴角,雲妹妹要這樣認為,甚好!
翦雲如坐針氈,心裡震驚不及愧疚來得深刻,這般斷子絕孫的痛處,除去宮中太監,誰願顯於他人面前。
表哥是生生被她迫得走投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