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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雖出身寒門,卻世代清白相承,實難容旁人抵毀。”舜鈺抿了下唇:“再就睜睜見郝監生毆打無辜髮妻,一時忍不過,隨手端粥潑他,並不知那粥滾燙,實非有心為之。”

“甭管有心無意,你總算認下出手傷人之事,活罪可免,誡訓難逃,責十棍杖罰。”莊淮語罷,轉首看向吳溥:“吳大人不知可有異議?”

吳溥嘖下嘴,吃口茶,不冷不熱的語氣:“好生奇怪,是你審理,問我作甚。”

莊淮碰一鼻子灰,清咳下嗓子,正欲下令行刑,又聽劉海橋不陰不陽道:“莊監丞可要慎重,他是沈大人點名親見的監生,到時負傷在身,瘸拐難行,看你如何是好!”

莊淮打一激靈,暗忖怎忘記此事,又見劉海橋滿臉神氣,心中由生惱怒,不過個九品,要他指手劃腳。遂冷笑一聲:“你提醒的很是,我不杖他臀就是,打手心總要的。”即喚皂吏去拿毛刺竹板來。

舜鈺臉兒顯了蒼白,何謂毛刺,即竹板上繞了荊棘,一頓下來手掌便不是手掌,是一堆血肉了。

想想咬緊牙關道:“學生甘願受莊大人懲糾,且大人放心,我曉得沈大人不喜繩愆廳犯過事的監生,若問手傷之起,我只說是背不出書,練不好字被先生責罰的,雖下手重致傷筋斷骨,卻實是為學生好。”

遂朝劉海橋磕一首,淒涼又無奈道:“先生莫要怪我說謊話,在此先給先生賠罪。”

劉海橋愣了愣,猛得醍醐灌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本就是讀書人驢性子,眼裡容不得沙,即跳起來直指莊淮大罵:“你這惡毒老兒,與那郝天祿還郝地祿的監生,同屬一丘之貉,竟要陷吾於不義,吾……吾與你拼了!”

氣得端起茶碗朝莊淮要砸去。

莊淮起身亂躲,滿面鐵青,嘴裡嚷道:“反了反了,你個九品欺上霸下,大鬧審堂,威嚇命官斷案,我要奏書上稟祭酒,治你的罪。”

一干皂吏人等瞠目結舌,不知作何是好。

“放肆!”吳溥厲喝,他素來和善,鮮少這般凜凜威嚴,或正如此,倒愈發懾人魂魄。

劉海橋端著茶碗氣哼哼復回原位,莊淮亦是。

吳溥屏退皂吏,勃然大怒道:“看你們官不似官、師不似師的,成何體統!若傳出去實在貽笑大方,這堂堂太學府百年基奠是盡毀你二人之手。”

看向劉海橋斥責:“你如今雖為學正,從前也是做過官的,應最知堂前規矩,明鏡高懸,眾生威武,豈容汝等在此滋擾喧鬧。”

復又朝莊淮道:“若是往日你如何判罪懲糾,我定無話說,只是今朝此案牽扯甚廣,扯一發即動全身。也不將你為難,我自會稟明宋大人,由他來定奪該如何處置。”莊淮忙喏喏稱是。

吳溥睨覷舜鈺,眸中掠過一抹沉思,瞧他瘦弱無害地跪縮成一團兒,是個還未長成的小狐狸,卻已擅玩弄人與股掌間,以此明哲保身,過數年你再看他,只怕已非泛泛。

嘆息一聲:“你也起來,回去後每日勿忘三省吾身!”舜鈺謝過站起。

“還杵在這作甚?還沒待夠?”吳溥朝劉海橋使個眼色,嘴裡冷言喝道,邁步朝廳外走,至門邊微頓住,看向迎前恭送的莊淮道:“此禍皆由郝天祿的妻所惹,待事過後,需速打發其離去,且不允再入國子監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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