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合歡花泡浴來解,知曉今是難趕回秦府,她已讓秦興尋探到,齋宿後有座不高山,山腰處顯半月溫泉池,倒是個絕佳泡浴去處。
白日裡還無異感,只是見了沈澤棠後,隨著日落霞起,大地漸趨昏沉,她體內隱寂許久的撓騷,如妖蛇般,順血液慢慢滑蠕,所至之處雖火星輕迸,卻還可耐。
再看一眼天邊殷紅,忽聽騰的一聲,殿裡燃盆火光起,正至最後焚帛祭酒,只待禮畢。
舜鈺暗呼口氣,總算是快要結束了。
徐藍撇撇嘴,已冷眼看這小娘炮好一會,瞧他顴處一抹詭異胭紅,眼裡春水餳餳,含煙霧繞皆是滋滋孽欲。
順著他視線望去,嘴角止不住抽了抽,噙一抹嘲惱,這小娘炮,又擇了新男人,瞧這犯花痴的樣,看得人莫名窩火一團。
恰此時,司業吳溥急急來尋,沈大人讓他們四個同去再拜孔子。
遂整理衣冠,抖擻起精神,隨行跨過門檻進入大殿,挨次列站的眾人自覺朝兩側讓道,沈澤棠依然立孔像前,後擺四個蓮花圖案的跪墊,按位各站,又遞上每人每束長香,跪拜頂香祈願後,燃香被收走,禮才算完畢。
舜鈺忽覺沈澤棠身型頓了頓,側身瞧著某處似乎在端詳,她也扭頭隨看,心中”咯噔“瞬間抽緊,孔夫子的手指因染漆時間太短,又值清明陰雨,沾著潮氣,那顏色總是有些不對,若一般人等極難察覺,可沈二爺,那不是一般人哩。
……
沈澤棠只覺這孔夫子像哪裡不對,原是那捧書的中指。
他心底驚詫,可看了會,又油升一抹讚賞。
詫異是誰如此膽大包天,竟敢擅入孔廟,妄進大殿,毀壞聖像;讚賞是此人修補技藝,倒不輸工部的那些能工巧匠,若不是陰雨連綿,漆色難干,只怕把他也混瞞過去,想必此禍是才不久前生。
看向祭酒微笑悄問:“這裡近日可有活動祭奠或監生前來拜過?”
宋沐忙答話:“除春闈狀元來此行禮祭拜過,再無其它活動,孔廟為莊穆之地,監生怎可隨意入廟,必是嚴令禁止的。”
默了默,遲疑又問:“沈大人可是發現什麼?”
“沈大人……!”等了半晌,不曾見他吭氣,宋沐試探性的低喚。
“嗯!只隨便問問。”沈澤棠淡道,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已將馮舜鈺一掠而過的驚慌盡收眼底。
挺有意思!他噙起唇角,看看天色,亦不多話,禮畢退出殿外,囑教官一眾散去,只攜祭酒司業,由十數帶刀侍衛簇擁,直朝‘問學堂’去,他要一個個見這四位甄選出的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