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微微笑了笑:“再者他是徐閣老的學生,想必差池不到哪裡去。”
徐炳永本就欲收納工部諸官,為已所用,現聽沈澤棠一番言語誠懇,想那秦硯昭又是自個學生,恰恰落入他心意,自是滿意非常,朝廳堂四處看看,愉悅道:“你這吏部怎還是田啟輝在時,刷塗的模樣,倒底數年過去,可讓工部派些匠人重來粉飾,莫要太寒磣了。”
第壹壹零章 探徐藍
沈澤棠亦隨徐炳永的視線望去,所觸之處皆是蒼青嚴穆,放下茶盞,沉穩道:“早前營繕清吏司的御匠曾來勘看過,欲將細磚牆刷成粉壁,我卻更喜現這份古意,只命拖後再染,並不急於一時。”
徐炳永面色泛冷,語氣含雜不容置疑:“長卿心思向來縝密,怎沒想通堂堂吏部,豈可容留罪臣遺蹟這個理,即日速整,勿要再拖延下去。”
沈澤棠神態如常的頜首答是,徐炳永見他謙順,漸緩和下來,又吃了會茶,左右聊些雜政,方才起身告辭。
徐涇從內室晃出,崩著面龐,怨懟道:“即說是罪臣遺蹟,索性將層軒廣庭拆掉,球門台階砸碎,重新建築才是,光刷個壁,油個柱算什麼粉飾太平。”
沈桓恰進來遞信箋,聽得支言半句,有些莫名其妙看他一眼:“你沖二爺嚷嚷作甚!徐閣老權頃朝野,難不成讓二爺與他作對不成?”
徐涇一時語塞,想想怏怏的,沈澤棠倒笑了,將手裡信箋遞給他,是馮雙林遣人送來的,看需作何處置。
徐涇細看了遍,頓時神情凝重起來,沉吟稍許道:“永亭閹人之事暴露,若遭馮舜鈺揭發,二爺的棋盤只怕難成大局,不如索性將此人除去最好。”
沈桓亦贊同,一個柔弱監生,對他易如反掌。
沈澤棠半闔眼眸,輕揉眉間的倦色,胸前莫名有些酥癢……少年白面朱唇,含水清目,還有……粉嫩濕膩的小舌。
“沈桓!”半晌,他抬首有了決斷。
“二爺要屬下何時動手?”沈桓粗聲問,習慣性抻抻腰間掛得古銅劍,一抹寒氣逼人。
“動什麼手!”沈澤棠蹙眉:“你遣人暗中盯住馮舜鈺,若他行為有異動,需速來回稟我,再作論處不遲。”
“二爺……!”沈桓疑惑,有些摸不著頭腦,迷茫茫朝徐涇看去,卻見徐涇亦一臉深沉。
這可不是沈二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