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秦硯昭的拇指去摩挲柔軟的嘴兒,嫣紅又滾熱,直燙進他的心底。
一陣蝕痛傳來,看她下狠勁的咬,不躲閃,倒笑了:“恨之深則愛之切,前輩子至死我方懂得,小狐狸,你如今把我咬死亦值得!”
聽的這話,舜鈺微怔,倏得鬆開牙,真是下了重口,那指腹間鮮血溢出,把她唇間染得腥紅,又順著下巴尖兒往下淌,一顆滴進水裡,又是一顆,淡淡的湮沒。
迷亂而荒靡,引得孽欲孳孳由生,把這身骨嬌潤的如浸在池塘中初綻的夏荷。
微冷的水似乎因她的體溫,重又暖熱起來。
“秦硯昭,你是否對我下了情盅?”舜鈺抑忍欲溜出口的喘息,卻讓質問的語氣,變得嬌嗔又無奈。
“錯了,是你對我下了盅才對。”秦硯昭顯然會錯意,死灰的心復燃的更狷狂。
他忽兒做出個決定,鬆開擒她的手,輕輕笑了笑:“舜鈺,叫我一聲昭哥哥。”
“休想!”下巴尖兒旦得自由,舜鈺即把臉扭開,急肖嬤嬤怎還未歸,朝門邊大聲喊著梅遜,期他快來。
“梅遜被我支開,你喊破喉嚨亦無用。”忽有種欺男霸女的惡匪錯覺,他曾是多麼不屑,而此時卻直起身軀,慢慢脫解身上的大紅喜袍。
“你意欲何為?脫衣做甚?”舜鈺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緊貼桶壁的背胛開始僵硬,胸前妖花顫顫微微,似乎極期待要上演的好戲。
抗拒與順從,憤怒與欣喜,拉扯的她生不如死。
“舜鈺,我把最乾淨的自己給你。”聽得他說,堅定極了:“知你性子倔強難曲,唯有如此你才會認命。”
眼中泛起紅霧,舜鈺氣得渾身顫抖,冷著聲怒罵:“秦硯昭,你是要迫我去死麼?”
衣裳脫在幾步外的矮榻上,該如何置死地而後生?
“你怎捨得死?你還有家仇血恨未報!”秦硯昭算是看透她,轉而溫言誘哄:“今我倆做成夫妻,你的仇恨亦是我的,為夫定能幫田家昭雪。”
舜鈺不再吭聲,這人是徹底瘋魔了。
她暗一咬牙,用棉巾圈圍住臀兒,撲簇簇從水中背身而立,一腳跨出木桶,直朝矮榻而去。
電光火石間,聽得身後一聲沉笑,眼前黑暈,那件繭綢織的喜袍從頭而罩,也就剎那的事,她已被整個兒抱離了地。
有力手臂一緊,她被迫貼緊他的胸膛。
秦硯昭眸光熠熠,怎麼都將懷中女子看不夠,瞧她紅衣似火,肌膚如玉,烏髮如瀑,即便掙扎踢蹬的如尾活蹦亂跳的魚,滑捏的讓他險拿捏不住。
即便她一爪子撓得他臉火辣辣的。
即便……她突然就哭了。
他依然捨不得放開,甚至用了十足的力氣,聽她因自己臂膀的收緊一聲痛吟,亦不願放開半點。
舜鈺稟性執拗倔強,他秦硯昭又何嘗不是如此。
瑟瑟發抖的背脊,貼上冰涼微硬的矮榻,男人俯身軋下。
她渾身濕淋淋的,發梢猶在不停滴水,用盡力氣想要爬起,卻被壓制的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