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坐在馮雙林身邊,才擺好筆墨書冊,聽得管慶林疑惑問:“徐藍怎也不見影?”
崔忠獻站起說:“武生今有跑馬射騎比試,所以來不得。”
回話間還笑灑灑朝舜鈺看來,舜鈺噙起嘴角,瞧他神氣活現的模樣,顯見已出情傷,果然自古男兒多薄情,這才幾天就好了。
管慶林頜首,拈髯沉吟道:“率性堂生員要至六部等衙門歷習吏事,了解施政及處理公文等,促進日後為官從政之能。即日起除講學及八股授藝,關於吾朝律例及時事皆可拿來策論,以開闊汝等思想眼界矣。”
見眾人雀躍,他笑問:“如徐藍武生者,跑馬射騎就不得入堂讀書,汝等可暢所欲言,是否需專門設立武學,開設武舉?”
先提請馮雙林來答。
馮雙林默了默,道:“設立武學,開設武舉,便是要將文武分為兩途,輕視天下沒有全才。如若至此,那如沈尚書這般文武兼備的通才,將漸之泯滅,故覺不妥。雖吾等習射不若徐藍武生者精進,但勤學苦練至熟練運用還是可行。”
崔忠獻戲謔輕說:“永亭這是第幾次夸沈尚書了?耳朵聽得繭起。”
聞聽去的監生捂嘴偷樂,馮雙林似也聽清,卻面若常色,不去理會。
管慶林朝舜鈺看來,問她可有話要說。
舜鈺站起身,想了稍許,啟唇道:“吾朝五年五月時,詔令國子監生練習射箭,由禮部制訂習射儀式、禮節頒布於學校,並於二十年時命國子監建造射圃,發監生弓箭以彰顯重視。況且文可以經世治國,武可以戡亂安邦,皇上希能得出將入相之才,使國之永享太平。”
崔忠獻見舜鈺言畢,也起身作揖說:“我與他二人觀點不同,《師說》有雲‘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爾等走文官仕途,即便現今騎射熟練,日後也不見得有用武之地,如徐藍武將者,在沙場總不至念一冊《四書》《五經》,即可嚇退敵將一眾罷!”
眾人聽得鬨笑起來,管慶林又點旁監生繼續議題。
舜鈺憶起前一世,太子朱煜登基後,禮部奏請設立武學,開設武舉,他倒是有意允之。
首輔沈二爺呈遞的票擬卻是不允,她記得小票墨書寫答:三代以上,士之學者,文武兼備,故措之於用無所不宜,豈謂文武異科各求專習乎!
她替太子批紅,也答不允。
……
這日下過早朝,又去內閣議事,直至晌午十分,沈澤棠才得回至吏部衙門。
看得桌案上擺了兩個攢盒,沈桓替著揭蓋一看,一盒是甜軟糖食,一盒是細巧果品,疊堆的滿滿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