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撫過滾燙的頰面,指間有淡淡的血痕,應是被甲尖劃破了。
“我尊你一聲三奶奶。”舜鈺慢慢道:“秦硯昭是我表哥,我是他表弟,僅此而已。此次算罷,旦得再有下次,我定不饒你。”
隨即輒身,頭也不回下得橋去。
……
“這臉是如何弄的?”秦仲滿臉驚愕,從桌屜里取出一罐薄荷涼膏,舜鈺接過,挖一指尖,對鏡輕揉塗抹。
“肖嬤嬤你來說。”見舜鈺不願提,他便直朝肖嬤嬤看去。
舜鈺不讓她說,只平靜道:“秦伯伯不知為好,知了反徒添煩惱。權當我走路不小心,磕著的罷。”
秦仲嘆口氣,默默遞上一大包合歡花,還有治盅毒的二盒藥丸。
拈鬚沉吟問:“你那胸前紅花可讓我再看一眼?”
舜鈺解開衣襟,但見那紅花比往日更鮮艷亮澤,瓣開半數,分外妖嬈。
觀秦仲神色,舜鈺淡淡解釋:“此花愈近十五日,顏色便愈發紅璨,至於花開瓣數……”
她頓了頓有些難以啟齒,終還是說出:“旦得動情一次,便開一瓣。”
第貳零伍章 月梢頭
肖嬤嬤聽得心驚膽顫,忍不得插嘴問:“老爺,若這花瓣全數開放,又會如何?”
這個疑問同樣日日纏繞舜鈺心間,折騰的她十分苦惱,眼眸汪汪地看向秦仲,乞望他能給個答案。
秦仲拈髯沉吟,半晌才開口道:“我把宮中那本《蠱毒秘要方》反覆查閱,其中還有疑惑之處,待得解開再講與你聽。”
語畢即端起盞吃茶,心頭愈發沉甸甸地,他不敢說,怕這個女孩兒聽後承受不起。
舜鈺眼眸黯了黯,抿著唇央求:“秦伯伯提的那本古籍,可否借我拓印一本再還回,幸許我能瞧出些端倪來。”
“宮中之物怎能隨意帶出。”秦仲搖頭拒絕,卻又溫言勸慰她:“你莫胡思亂想,船到橋頭自然直,秦伯伯定會幫你的。”
舜鈺默默將衣襟闔起,已然是心若明鏡。
秦仲必定有所隱瞞,怕她難過麼,實在沒必要,死過一回的人,還有什麼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