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還有馮舜鈺的影子!
黑色大氅疊的整齊擱椅上。
不知何時,她竟悄悄地走了。
……
楊衍坐於堂桌前,右少卿姜海,左右司丞樊程遠、蘇啟明及寺正二人皆坐椅上,共同核議刑部呈來覆審案卷。
楊衍訴著案情,抬眼即見馮舜鈺臉頰帶傷,一瘸一拐拎著茶壺,給他們面前的盞內添滿。
這是歷事監生必做的雜事,他習以為常,若是旁人,他連眼都不會抬。
馮生因“頂包案“考核得勤謹,可在他與姜海跟前歷事,規則如此,他無異議。
卻也聽得四處暗傳馮生與沈尚書龍陽一對,空穴不來風,擅判案推理的他,心中已是認定。
素來鄙薄這種雄飛變伏雌的行徑,只覺骯髒齷齪的很。
楊衍用手指掩住盞口,毋庸她斟茶。
舜鈺便把茶壺擱他右手邊,默默站至姜海身後,在這歷事幾日,她早察覺楊衍對自己分外的疏離。
卻聽得楊衍問春申館唐六公子案可有眉目,舜鈺低眉垂眼,豎起耳來聽。
蘇啟明一臉難色道:“畫像大街小巷、橋門洞口均已張貼,京城酒樓茶肆賣唱的父女皆比對過,並無相像處。那日天公不作美,怕是畫像就不准,更況據護院所述,當晚應還有第三人。”
樊程遠適實插話說:“魏勛是淑妃之弟,牽扯梁國公之子徐藍,皆是難惹的人物,徐閣老傳話來,說是皇上旨意,令速結案,真相於否倒無礙。”
楊衍哼一聲,冷冷笑問:“那唐六公子就如此白死了麼?”
蘇啟明回稟:“唐六公子也不清白,其有龍陽之癖,借畫像之機,將人灌昏給予糟踐。前日衙吏在其屋前院內,挖土三尺,發現埋有人骨殘骸,怕是背有人命。”
楊衍沉吟會兒,只道此案可寫結案陳詞,三日內定要給徐閣老個交待,蘇啟明應承下來。
舜鈺暗鬆口氣,又聽得姜海拿著案卷,笑道:“此案倒是蹊蹺,我亦猜不透,說給你們一聽。京城裡的案子,朝陽門大街水月寺旁的月牙胡同,有戶方姓名延的商賈,做藥材買賣數年,家道殷實,其嫡女自幼與戶曹姓人家訂親,現至及笄,正值婚配嫁娶之時。”
第貳零玖章 解疑案
姜海繼續陳述:“哪想在這節骨眼上,曹家人至刑部狀告方家嫡女與其表兄有私通之污,求查清首尾給予嚴懲。奇怪是坐婆驗身後,方女還是完璧。遂將曹家人以誣告杖責懲處。曹家人不服,遞狀帖至大理寺求覆審。”
楊衍接過姜海呈上的案卷,抿唇仔細看閱。
蘇啟明笑道:“以我之觀曹家倒有無中生有之嫌,想悔婚又尋不著籍口,而走此險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