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的表里不一!不知把她坑蒙拐騙的有多慘。
舜鈺悶悶不樂的踢著小石子,一不小心力道過度,那小石子飛起落至一雙白底黑面的皂靴前,滴溜溜的打轉。
何時沈二爺已走近了,看著她笑而不語,舜鈺恰瞟見徐令及高達諱莫如深的表情,臉紅了紅,忙俯身作一揖。
那皂靴並未多留,從自己眼面前走了,她這才鬆口氣,直起身側頭看了看他們背影,繼續朝大理寺走。
看到徐令便憶起徐藍,若不是他們人多趕著大祀,真想問問徐令,徐藍可有捎信回來,何時抵達京城。
聽馮雙林提起過,原早該回的,因著大雪冰封,道路難行,才耽擱了些許時日。
心裡莫名的有些遺憾,他倆似乎總是在錯過,他走的時候,她不曾出現,輪到她要走了,他還未回來。
其實那般桀驁威猛的少年將軍,是她這世里最想珍惜的情誼,與男歡女愛無關。
第貳捌貳章 萬念生
高達回望舜鈺遠去的背影,再滿臉曖昧的用肩搡搡沈澤棠,輕笑道:“陸地滑舟就這麼有樂子?沈二你離經叛道了。”
“貴為督察院御史,又逢宮中大祀,切記克制食色之思。”沈澤棠背手慢走,恰見楊衍目不斜視打旁邊過,不由莞爾。
徐令湊近高達,笑嘻嘻地:“我年輕未娶時,也差點同個清秀小倌成了事……”
話還未說完,李光啟從後頭匆匆趕上,與沈澤棠並肩行,滿臉凝肅,低聲道:“才得的消息,欽天監監正胡維平昨給皇太后題本,前夜觀星像,紫微隕落,太微明亮,天市黯淡,竟是熒惑守心之兆,暗伏帝王大喪,太子登基諸事。”
他語落,卻見沈澤棠依舊鎮定,再觀徐達等幾神情若常,有些不敢置信:“你們……難不成你們早已知曉?”
徐令目露精光,朝他道:“欽天監里五官保章正,名喚王葵的,丑時測的星象,寅時就至太子門前,聲稱三日後乃太子利見之辰,太子惶恐,以其瘋癲之名扣押府內不出,這事傳得沸沸揚揚,你這禮部尚書卻不知?”
李光啟哼了聲:“為祭祀大典整日耗在宮中,我已是數日未睡個囫圇覺,哪還有餘力閒聽他事。”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胡監正乃一神人,他同皇太后說已擺下八卦奇陣,今日祭天祀地時,奠玉帛後將行血祭,待血祭禮成,恰至午時二刻,若天色光輝奪目,皇帝命數可再延十年,若是驟降瑞雪,即天命不可違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