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守善謝過,領著他一行人朝莊內走。
迎面趙忠捧著個碟子匆匆過來,裡頭放著一顆烏黑如核桃狀的藥丸,嘴裡道:“老爺該吃藥了。”
趙守善也不多言,拈起藥丸,眉頭不皺的一口吞下,見沈澤棠看著他,遂拱手苦笑:“若無此藥丸護體,我怕是接待不了貴客。”
沈澤棠原想問他病從何起,忽聞得空氣中有異味彌散,顯見楊清也聞到了,他朝趙守善奇怪問:“怎有股子燒焦的味道。”
趙守善未言語,旁邊管事趙忠代回話:“昨日夜裡不知怎地,馬廄失火,燒死了幾匹馬……”
楊清很是驚訝:“趙莊主養的馬價值千金,可非同一般,聽聞其間乾草黃和菊花青世間罕有。”
趙忠顯見有些氣憤:“那兩馬雖未死,卻也遍體燒傷,昨晚定是有宵小闖入……”
“休得胡說。”趙守善咳的臉泛起紅暈,微喘道:“僕從說話沒得分寸,大人勿要見怪,我那死去的閨女素愛這幾匹馬,想必是她地府寂寞,特討了去有個陪伴。”
“莊主節哀順變,自己身子骨要緊。”沈澤棠嘴裡勸慰,眸光卻看了楊清一眼。
舜鈺則四處張望,暗嘆園中景致,花木扶疏,亭榭翼然,自有江南水鄉的詩情畫意。
又走百步進香草堂,入眼即是壁上山河大畫,其它桌椅擺設之富麗堂皇,言語已不能表。
沈澤棠首坐,舜鈺站其身後,待得茶果一應上好,又聽趙忠稟道,大夫前來問脈,趙守善臉色頓時不好看,微帶怒氣道:“我在陪侍官客,就不能延緩些時辰再看?”
趙忠一臉的為難:“夫人之命不敢違。”
趙守善聽得此話,更是怒氣沖沖的樣子,沈澤棠微笑:“夫人關心之意,趙莊主診病要緊,你自隨意就是。”
趙忠道過謝,門外有兩三個大夫前後腳而進,那太醫劉宗元亦赫然在列。
趁診療見隙,楊清湊近沈澤棠低道:“借屍還魂一事,下官吩咐過趙忠及劉太醫,暫不可四處宣揚,便是趙莊主等也需一應瞞著。”
“楊大人考慮周到。”沈澤棠頜首贊道,二人又說了些別的話暫不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