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腿即朝沈二爺房去,得把京城傳來的密報給他,站門邊正欲屈指叩響,忽傳來一聲嚶嚀嬌喚,繼而是二爺壓抑的喘息。
沈二爺房裡有女人!
徐涇不害臊的聽壁角,嘖嘖,瞧他都聽到了什麼?!
馮生的嗓音羞窘低叱:“說親一下的,騙人,都親腫啦。”
“親這裡可好……”沈二爺在低笑,有些色慾薰心的語調。
“……!”
一陣窸窸窣窣後,聽得馮生咬著牙恨恨:“沈二爺,莫以為你醉了,我就不敢割你。”
徐涇驚的臉色大變,這怎生得了,忙重重叩門兩下,高聲回稟,沈二爺,有密報急傳。
……
門被快速的打開,徐涇就見眼前人影一晃,馮生已進了鄰房。
他摸摸鼻子,沈二爺正趿鞋下榻,衣襟被抓揉的皆是褶皺,悄往那腰腹處掃過,心總算落回原處,荼白褲子沒有血漬,幸虧他來的及時啊,不然二爺……他眼裡滿是同情。
沈二爺被徐涇看得莫名其妙,蹙眉讓他斟盞茶來,自個則去就著銅盆的殘水漱洗。
待整理妥當坐回桌前,他吃過兩口茶後,接過徐涇遞來的幾封信箋,拆開從頭至尾細看,再復遞給徐涇。
徐涇看後湊近羊油燈燒了,方才拈髯說:“永亭果然有才能,常被皇帝召去議事,顯見已有器重之意。”
沈二爺神情卻沉凝:“皇帝明知永亭已授宮刑,卻未讓他入宮隨侍或進司禮監,只是常召議事,並不是我期望。”
徐涇頜首勸慰:“二爺毋庸多慮,皇帝即命他參加三月春闈,已足見其用意,永亭若能高中鼎甲,憑其學識才能入司禮監,才能堵悠悠眾人之口。”
“話說是如此。”沈二爺沉聲說:“若想高中鼎甲,天時地利人合缺一不可,但願他能不負眾望罷。”
默了少頃,又眉目舒展道:“崔忠獻信箋里有提,《紅顏記》始出,他已命暗衛將湯其梨、黃四娘及霍小玉除去,如此說來,在知府衙門關押的霍小玉,竟是個冒名頂替者,她唱得這齣借屍還魂倒底有何用意,我倒有些拭目以待。”
徐涇想起什麼說:“崔忠獻信里提及,京城如今出了一個殺手組織,名號‘鷹天盟’,其來無影去無蹤,行事極隱密,更無人見過其真面目,兩月前李記絲綢鋪子李老闆吊死家中,一月前,通政司右通政史岩在府院內跳井溺死,此二人身上皆映有‘鷹天盟’標誌。刑部查來竟是毫無頭緒,據聞此組織殺人計劃周詳,布局嚴密,並有十足的耐心慢慢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