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二爺語氣淺淡,將書冊翻過一頁,神色平靜極了。
徐涇摸摸鼻子有些無趣,訕訕的起身往馬廄去,因此未曾瞧見,沈二爺清雋的容顏難得浮起暗紅。
昨晚看鳳九乖順的闔眼,噘起嫩嘴兒任他親,滋味太好,一時沒控制力道……
他把經書連同薄荷膏一併收了,站起朝門外去,一眾侍衛精神抖擻地起身跟隨。
舜鈺忙把最後個餛飩嚼了咽下肚,吃清茶漱了口,眼見人影都沒了,急忙忙才跑出門。
沈二爺站粉牆邊,背手站著仰望天,天上晃晃悠悠的放滿五彩風箏。
舜鈺站他身後,聽沈桓嘴裡嚷嚷才見個很美的美人風箏,怎眨巴下眼就沒了?
她“噗哧”笑著指給他看,忽覺另只手被攥了一下再鬆開。
知府遣來的官轎在沈二爺身前停下,沈容掀簾伺候他入轎。
舜鈺則隨徐涇等几上了馬車,趁著無人注意時,她才攤開手心悄看。
竟是一顆桂花糖,偷偷剝了擱嘴裡含著,那滋味如春風十里拂桃花過,又甜又香。
……
穿過府衙大堂入牢房門,繞過照壁,沿著狹窄的通道走百步,拐過甬道,便是兩排低矮的監房。
獄吏在前面領路,沈澤棠靜聽楊清說著案子,舜鈺同沈桓緊隨。
牢房的味兒有股陰森森的死氣,進了審堂方才好些,楊清坐主案台,獄吏搬來黃花梨太師椅,擺案台右邊,沈澤棠撩袍端帶而坐,舜鈺及沈桓站在他身後聽案。
獄吏領著霍小玉過來,但見她身著囚服,簪釵未戴,素淨著面龐,神情很悽惶,倒別有幾分楚楚顏色。
她往堂央一跪,磕頭拜三拜,卻是未語淚先流。
楊清把驚堂木一拍,語氣十分嚴厲:“堂下罪婦休要哭哭啼啼,你可知罪?”
霍小玉不敢再哭,哽著聲喊冤:“並不知犯有什麼罪,還望大人告知。”
楊清冷笑道:“本官且問你,你真是趙青青麼?是何時察覺自己入了這副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