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鈺臉紅的要滴出血來,取過軟錦薄毯兒把臉蒙住,悶死也再不要聽。
……
午時三刻,春光暖陽正好,竹枝上的家雀啁啾個不住,而偏堂內的氣氛卻很凝重。
舜鈺把出衙府所歷的事兒,詳盡的說了一遍,沈澤棠邊聽,邊翻看應天府人員籍冊。
唐同章則打量著舜鈺,暗壓下滿腹吃驚,神情端肅道:“同知餘慶已清點過府里典吏及粗使衙役,確實少了一人,其名喚胡四,在此一年有餘,平日裡做些灑掃及守門的雜務,他住在清葉巷,家中只有老母相依為命,方才去他家尋找過,已是人去樓空。”
沈澤棠放下手裡籍冊,朝他淡道:“晨時廚房婆子,這又是雜役不見,此地是應天府衙門,即便是無足輕重的粗職人選,亦當謹慎選錄才是。”又吩咐餘慶:“你把當初招錄此二人的典吏尋來,本官自有話問他。”
餘慶應承而去,唐同章訕訕不敢多言。
沈澤棠溫和問舜鈺:“店鋪夥計所提的老太婆,鳳九有何想法?這衙府里年老婦人定是無的。”
舜鈺早把這事琢磨了一路,她道:“據夥計親眼所歷,那老太婆弓背彎腰,背若壓石,步履蹣跚且需得人攙扶前行。更怪異的是,她竟還穿著冬日大氅,遮掩臉面包裹身軀,怕人將她窺視了去,所能做得猜測,我只想得一個……”
頓少頃後,這才看向唐同章,她問:“唐大人,不知當講不當講?”
第叄叄伍章 審迷案
“你知無不言就是。”唐同章忙頜首允答。
舜鈺這才道:“店鋪夥計一口咬定那是個老太婆,皆因她弓背彎腰很厲害,走路慢得需人攙扶。我卻想黑色大氅遮掩下,其實是兩個女子。”
“兩個女子?”唐同章吃驚道,沈澤棠看著她,眼中有抹讚許一逝而過。
舜鈺接著說:“或許是香玉背著被俘的唐姑娘,她倒底年輕力弱,手掌又被齊腕斬斷,疼痛負重,定是吃力得脊背如壓了塊大石頭,而至舉步維艱。又或許是唐姑娘救出香玉,因不得已的原因,背著她偽裝成老太婆逃出府去。”
唐同章神情一沉,語氣有些嚴厲:“你說是香玉等幾俘了小五尚還可信,若說是小五與他幾人勾結,則是無稽之談。”
“唐大人毋庸緊張,不過是議案而已。”沈澤棠笑了笑:“無論如何,總是確定了一件事,唐姑娘雖整晚未回閨房,卻也沒踏出衙府半步。被廚房婆子、獨眼雜役拘在某處倒也理通,不過唐姑娘是玄葉師太的徒弟,能被他二人制住,說其為頂尖殺手不算過。”
“頂尖殺手。”唐同章鼻尖沁出冷汗來:“我家小五雖習武卻無戾氣,平素也是待自閨中,不曾與誰結過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