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舜鈺有些得意洋洋:“席面上的吃食全髒了,我吃了碗麵條子,瞧著廚房還余了點麵粉、梅乾菜和二兩五花肉,就用肥肉膘熬了碗豬油,煎得這餅滋滋的兩面金黃,香噴噴的把沈桓都引了來……”
見他拿著餅只不入口,又催道:“看什麼呀,我煎得餅可不難吃,保你吃了一個還想吃。”
三分歡喜,四分感動,五分眷戀,混雜成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在徐藍心底柔沉地流淌。
花前月下,良辰美景,唯願此時便是永遠。
第肆零肆章 旁敲問
徐藍把煎肉餅咬一大口,咸鮮滋味溢滿唇齒,夜色下他的眼睛閃閃發亮,挺認真道:“很像我娘的手藝。”
舜鈺聽得“噗哧”抿嘴笑了,綾羅團扇兒撲去聞香識路的流螢,嗔了句”傻瓜“,起身去屋裡取了紫砂壺及兩個小茶鍾,給徐藍斟一盞,餅是油酥面,才吃不覺得,多吃幾口喉嚨會發乾,勝在壓餓。
她撐著腮遙看天際牽牛織女星,半晌問:“沈大人隨你一道回來沒?”
徐藍吃幾口茶:“是一道回,不過我走前他在後……鳳九問這作甚?”
“我也煎了肉餅給他,席面上酒菜他也沒怎麼動筷子。”舜鈺撇撇嘴角:“他可比不得元稹你年輕力壯,一把年紀了,還空腹吃酒,易得心腹痛。”
前世里沈二爺酒吃的很兇,心腹痛起來面色青白,額冒冷汗,會看著她,還笑:“九兒是不是巴不得我早些死。”
“是!”她嘴裡也沒好話,氣哼哼地,坐在椅上背身不理,聽得他會緩緩說:“有九兒在,我哪裡捨得死!”
舜鈺只顧自望窗外紛飛大雪,假裝沒聽見,許久後站起走至床沿,沈二爺蹙眉闔目已然睡熟,她這才將手心搓得熱乎乎地,探到他衣里,在腹間不輕不重的揉……往事不堪回首月明,許多事如浮雲攏於眼前,想抓緊轉而成空,這個倒是記憶猶深。
徐藍“啪”的一掌拍上她的胳臂,反把舜鈺唬回了神。
見他攤開手心,是只花腳蚊蟲,舜鈺把胳臂抓抓,抬至他眼面前,甚不滿意:“咬完你才打,看,起紅包了。”
徐藍眸光倏得深幽,那露出的一截雪白酥臂,綴著顆嫣紅小豆,竟使得他腹胯熱脹,心猿意馬,索性不管不顧了,握住酥臂俯首狠狠咂一口,女孩兒的肉果然軟嬌,他抬頭盯著舜鈺粗聲說:“我親一親就不癢了。”
他痴活二十年,整日裡舞劍弄刀,騎馬拉弓射箭,習得一身桀驁英武之氣,像這種肉麻話兒若擱往昔,他是怎麼都說不出口的,可瞧此時怎說的這般自然,原來在心儀的人兒面前,他也慣常的……一如任何墜入情河的俗世青年。
舜鈺愣了愣,迅即明白過來,被他炙熱的眼神看得心慌,忙抽回胳臂拉下袖籠,嘴裡胡言亂語:“哪裡不癢,一嘴的豬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