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嬸常誇她,同爹爹長得不像,倒跟夢笙親娘一個模樣,沈荔有種奇怪的感覺,恨屋及烏,父親大抵是不歡喜她的罷。
她不敢如沈雁那般恣然成性,便是父親同她說話,她也小心翼翼地,怕惹他不快。
可此時你聽,他說她是他的血脈,是歡喜她的,不願把她給大嬸嬸去,只因無法割捨。
她的心怦怦亂跳,眼眶發熱,咬著牙也不頂用,淚水汪汪地流下來。
沈二爺從袖籠里取出帕子,給她擦眼淚,一面溫善低說,別哭了,不然同你母親一樣,都成紅眼睛兔子。
她乖順的”嗯“了,又扯扯父親的衣袖:“我不隨大嬸嬸去,母親待我好,我也歡喜她。”
“好!”沈二爺微笑頜首,看她的眸瞳,被炭火映的熠熠明亮。
這樣的父親溫善又親近,沈荔就想多和他說話兒,直聽得紅錦帳子裡有窸窣聲,這才起身告辭不提。
……
一忽兒黑夜,一忽兒白日又至。
田姜從沈二爺的臂彎中醒來,睡眼惺松,看他的神情懵懂了好會兒。
“傻了?自己夫君都認不得?”沈二爺用下頜上發青的胡茬,扎她白皙的臉頰,頓時泛起淡淡的紅。
痒痒刺刺的感覺,田姜弓起身欲往後縮,卻被他有力的攬緊肩頭,只得伸出纖細指兒,摩挲他稜角分明的下巴,語氣懶懶地:“是甚麼時辰了?二爺怎還在呢?”她看到窗戶紙已發清,能聽到院裡丫頭拿著條帚灑掃聲。
“今是沐休的日子,索性陪你一道睡懶覺。”沈二爺被田姜摩挲的很舒服,忍不住俯首含她的指尖。
這話說的有歧義,田姜抽回手指不能受:“我平日裡很早起的,不是懶婆娘。”
沈二爺聽得笑起來,看她髮髻軟散,粉腮含潤,嘴角輕撇,忒是可愛,引得腹下慾念橫生,忍不住翻覆至她上面。
“卿卿可有想我……”他呼出的氣息潮潮熱熱,嗓音一瞬如火灼過般的喑啞,聽得田姜身子輕顫。
二爺的衣襟早就開了,露出精壯的胸膛,再往下腰腹又悍又實,荼白里褲沒有系帶,松松落落的,無意間窺到那裡一大片兒沉黑茂密的森林。
未嫁宿在梁國公府時,因是武將世家,男人粗獷不羈,那些夫人媳婦們,私下言語並不忌諱,聽她們說,男人那裡愈郁蔥暗濃,愈能讓女子快樂的淌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