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還有這番淵源,我卻不知。”徐炳永蹙眉笑過,似想起甚麼朝沈澤棠道:“拙荊曾在天寧寺見過你那夫人,常在我面前提起,贊她相貌出眾,乖巧守禮,言行舉止十分聰慧,要邀來府中作客,我同她講,太皇太后壽誕時,將請朝中大員女眷至宮中會筵同樂,到那時自然得見,何必急這一時。”
沈澤棠吃口酒,笑了笑:“恐是要令尊夫人失望,吾妻腹中有孕二月余,胎向正值不穩時,需在府中安心靜養為重。”
眾人聽得紛紛給他道喜。
徐炳永眉毛挑起,難得玩笑道:“長卿不近女色、清心寡欲數年,才成婚便得子嗣,倒是出手不凡、寶刀猶利啊!”
馮舜鈺有了身孕……
她怎能有了身孕……
她怎能這樣快就有身孕……
她是真得徹底不要他了嗎……
秦硯昭手中酒盞“豁瑯”掀翻落在錦袍上,潑了一身的濕漬,三兩人目光敏銳的朝他看來……
徐炳永指著他,卻在問沈澤棠:“你夫人有喜,他激動個甚麼勁呢?”
沈澤棠語氣平靜:“那得問他才是。”
李光啟咧著嘴笑:“他是高興的沒邊兒,我那閨女也孕身有三月哩。”
高興……他真的高興嗎?秦硯昭把口蒼涼狠咽進喉里,他緩緩站起給徐炳永作揖,要去換件乾淨衣裳。
沈澤棠則不落痕跡瞟向窗外天色,半個時辰捱近,田姜該是離開了罷!
……
再說田姜在馬車裡等了會兒,聽得轎子嘎吱嘎吱漸近,她悄掀起簾縫朝外看,果然有個老嬤嬤領轎夫抬轎而來,同沈容嘀咕幾句,那沈容走近車輿,只簡短道:“是了!”
田姜由翠梅攙扶著下車,再披上斗篷戴帽兒遮住髮髻,只露出大半張臉,老嬤嬤至她跟前躬身見禮,便打起轎簾扶她進去坐穩,轎夫矮身抬起轎子前行,翠梅欲要跟上,老嬤嬤攔道:“你不好進去,在這裡等著就是。”
轎子搖搖晃晃從東邊角門進,田姜聽得守門仆子在盤問,老嬤嬤道:“這是住西城的官家夫人,來拜訪少夫人,一早同你打過招呼的,怎轉眼就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