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姜沒有掙扎,反抱緊他的腰,輕聲問:“吵醒您啦?”
沈二爺搖頭,嘴唇輕啄她嫣粉的頰腮、白膩的耳垂,稍刻語氣有些慵懶:“記得你耳上總穿著小金環,去哪了?”細看耳洞淺淺的,快要長實了。
田姜小臉埋在他胸前,說了甚麼未曾聽清,他便不再問,掌心摸索著她的後背,其實還是瘦,脊骨兒節節依舊摸得到,在他懷裡溫順的像個柔弱的貓兒般,他嘆息一聲,喃喃說:“你這樣嬌可怎麼辦?”
……她才不嬌,她堅強著呢!田姜可不愛聽這話,坐起身子笑道:“二爺快起來幫我個忙罷,溫嬤嬤在外頭急等著呢。”
“幫甚麼?”沈二爺把手枕在腦後,悠閒地見她盤起腿兒,抬手撫整略凌亂髮鬢,有縷烏油發散垂在肩上,已為人婦又被他捧在手心疼寵,便是年紀再小,也透出一股子嫵媚風情,令人怎麼都看不夠。
“春聯少了,一時半刻也沒旁的法子……”田姜眼巴巴看他。
“然後呢?”沈二爺老神定定。
田姜抿抿唇,沈二爺就喜歡揣明白裝糊塗,遂去扯他的衣袖:“二爺您來寫可好?”
“我的墨寶可是價值千金。”他彎起嘴角,嗓音卻有些清冷:“往年可沒誰敢勞吾大駕寫這些。”
田姜厚起臉皮撒嬌:“我是千金大小姐呀,還是你的妻,你孩子的娘,自然可以求得。”
沈澤棠愣了愣,難想能從她嘴裡說出這種話來,卻也很是取悅他,那臉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清清嗓子道:“親兄弟還要明算帳,夫妻亦如是,寫春聯我自然也不能白寫。”
“那二爺想要甚麼?”田姜滿臉的警覺,咽了咽口水添一句:“得是我力所能及的。”
沈澤棠愉快地嗯了聲,一個鯉魚打挺起了身。
“二爺仔細些你的腰……”田姜怪擔心的,到底……年紀可不輕了。
沈澤棠俯首過來捏捏她的頰,一面低笑:“放心,我的腰要折也是折在你身上。”
田姜先還不解,盯著他精神抖擻朝桌案踱去,忽而反應過來,頓時滿臉兒發燙,不想理他了,趿繡鞋掀簾出房,恰沈桓過來送拜帖,見了她連忙做個揖。
田姜不經意瞟過那拜帖,用的御製粉箋銷金紙,一行小楷很清秀,有些好奇問:“又不是元日怎提早給了拜帖,瞧著字跡似女子的?”
沈桓盯著她笑嘻嘻不說話。
“做何這樣看人?”田姜有些莫名其妙,揩帕子把臉兒輕拭。
沈桓一臉我是明白人的神情:“夫人定是吃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