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閣老多心了。”朱煜頜首淡笑:“朕等著你的良計巧策!”
徐炳永不答,朝秦硯昭側目問:“秦尚書有何高見?”
秦硯昭抿唇上前,拱手恭道:“昊王奏疏所提臣只覺蹊蹺,想他遠在雲南做藩王,怎會對朝堂之事知之甚詳,想必還有其奸黨混跡於眾臣中施偷風報信之實,前時攘外必先安內之策初見成效,昊王的人屢遭折翅,定痛恨徐閣老又懼怕至極,才使出這等法子要滅其以斷後患,是以將徐閣老交於昊王正中他計,臣自覺此法不妥當。可若是調兵遣將南征削藩,路途迢迢軍馬糧草裝備等或不堪重荷易起變數,更無有恰當理由為削藩之役所用,反使民心向背,軍兵不齊。”
朱煜打斷他的話,沉著臉問:“秦尚書的法子,是靜待昊王率兵進京圍城殺戮麼?”
秦硯昭欲要再說,馮雙林插話進來:“臣以為不妥,戰事燒於京門前置皇上安危又何顧?自然是離得愈遠越穩妥。更況行軍打仗,哪次不是路途迢迢,攜帶軍備重裝而行,秦尚書多想了。”
夏萬春也稟道:“南征削藩為宜!萬不能讓昊王統兵近城池百里之內。”
魏徵暗戳戳偷瞄各人神情,再定睛於朱煜面龐,連忙表示附議。
徐炳永默了會兒說:“秦尚書所憂也在情理,南征削藩確實無甚好的理由……”
朱煜笑了笑:“朕是皇上,想要削藩還需要理由嗎?“
徐炳永被堵的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開言:“皇上說的是。”
朱煜端起手邊的參茶吃了口,看向夏萬春:“授將領帶十數萬兵護使臣前往雲南藩地,捕昊王入京;已在雲南駐守的都指揮使王守志及其部下嚴密監視藩王府、令昊王及其親眷不得離府半步,若抗令不從,即可強捕下刑獄待命。”
他轉而朝徐炳永道:“秦尚書所提朝中昊王黨羽,朕知你們心意,無非是猜疑梁國公英國公那些人等,其們為吾朝開國元老又無與昊王苟且的實證,於情於理朕都不能妄動,不過朕倒想了個法子,此次就遣梁國公之子徐藍率兵出藩,兵部右侍郎劉燝、及五軍都督僉事楊鳳將功補過,共掌虎符與徐藍一道同行,此間徐藍若有叛變助敵之舉,當即擒拿誅之,朕再收拾這些國公不遲。”
徐炳永眼裡掠過一抹異色,這個朱煜城府之深……他似乎有些小瞧他了。
……
待議畢國事,眾臣退去,朱煜吁口氣,闔起雙目養神,內侍公公上前替他捏揉肩胛,涎著笑臉低問:“皇上顯得疲累,可要去把馮寺正叫來替您解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