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綱吉瞪大眼睛, 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后幾乎是下意識地拔腿跑過去,將搖搖晃晃地快要倒在地上的女人扶起來。女人依舊和初次見面那樣穿著黑白正裝, 只是精緻的西服外套上面沾的全是灰土, 樣子很是狼狽。半長的頭髮本該好好地挽在腦後, 如今大半都凌亂的散落下來。
“枝子小姐?”
里包恩也走上前,問:“是認識的人嗎?”
“嗯, 之前在Caster的事件里認識的。”綱子的聲音低落了一些,眼神流露出幾分不忍:“是其中一個孩子的母親。”
里包恩聞言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一隻手拍了拍女首領的右肩,溫熱的體溫源源不斷地通過接觸傳遞過來。半蹲在地上的沢田綱吉抬眼看著他,睫毛忽閃著眨了眨, 像是向大人尋求幫助的小孩。
“不要胡思亂想。”說著他便強硬地拿開了綱吉附在女人肩膀的手, 在枝子失去力氣摔倒之前,施了一個巧勁將她扶了起來, 右手握成拳虛掩在她的腰間。除了必要的借力,和昏迷的枝子沒有半點肢體碰觸。
綱吉想起來碧洋琪曾經說過,里包恩雖然十分招女人喜歡,可他對女性卻十分尊敬, 從來不會借著職務和武力欺壓別人、動手動腳。他就是那種會面帶笑容地送醉酒後朝他搭訕的女人回家、就連拒絕都能動聽地像是說情話的男人。看上去像是風流多情的不羈子,實際上卻是冷淡又不好接近的紳士。
桃花春心萌動隨著風飄在他身上,他卻會將花瓣拈在指尖,讚揚花的美麗又將它掛上枝頭,明明是拒絕了,嘴裡卻還用悅耳的聲線說著:“這麼好看的花不能我一人獨享。”
綱吉緩過神, 立刻又皺眉問道:“去醫院嗎?”
里包恩沒回答,轉而問了她另一個問題:“你和她很熟嗎?”
“還好吧,見過幾面。”綱吉頓了頓又說:“本來我是準備親自和她說抱歉的。”
“是叫繪里吧?”
“嗯,沒錯。”她嘆了口氣,眉眼低垂:“是一個聰明懂事的孩子。”
“那就奇怪了。”里包恩偏過頭看她,臉上露出幾分莫名的神色來:“她剛剛叫你‘小綱’,之前也是這麼叫的麼?”
“誒?沒有。枝子小姐是一個……唔……很禮貌的人。”綱吉想起對方當初一個勁地沖她彎腰道謝的樣子,心中也浮現出一抹疑惑:“應該不會這麼叫我吧。”
說起來“小綱”這樣親切又甜美的稱呼,除了和她一起長大的京子也沒有人什麼人會這麼說了。雖然有些不是時候,但如今聽到這個名字倒真有些說不出的懷念。當初京子和小春二人留在並盛,綱吉上飛機前,三個快要二十歲的女孩子在機場貴賓室十分丟臉地抱頭痛哭,使得在場的男生們十分尷尬。里包恩去找九代的守護者交接,在場的同齡男人毫無和女孩子相處的經驗,只會手足無措地看著,獄寺君當時差點要跪地謝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