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外面的鳥看著真肥,他已經好幾天沒有搶上飯了。
這麼一想,他好像從小就沒什麼積極的想法,也註定做不了一個好人。
他不在意這些事,好與不好又怎麼樣,他向來只會隨著自己的心情辦事,別人會怎麼想根本不在他的思考範圍之內。
直到在遇到沢田綱吉之前,他一直都是這麼堅持的。
你有沒有遇到過這麼一個人?明明理智上知道不能靠近,卻還是忍不住想要離她近一點,被她注視著就不想要讓她失望,一點都不願那眼睛蒙上塵埃。
他的小姑娘總是用那樣溫柔美好的眼神看待他,說他是那樣的人,他就竟然也那麼努力地將自己偽裝成那樣的人了。幻術師是這個世界上最會騙人的傢伙,而只有這次欺騙是如此的心甘情願。
她喜歡那樣的他,那他就變成那樣的人。
“別想太多。”六道骸伸出手揉了揉綱吉的頭髮,或許是因為有了十年的年齡差,他看著綱吉的眼神有一股奇妙的包容維護,像是兄長對待幼妹,“我暫時還不會變成你討厭的人。”
綱吉還是有點不適應六道骸如此友善的樣子,不自在地向後縮了縮脖子。雖然那個來自未來的六道骸的確對她沒什麼惡意,可無論是基於這些年對這人的了解,或是他的所作所為,都讓綱吉很難接受他直白地表達柔軟的一面。沒了那些口是心非的彆扭,她非但沒鬆口氣,反而覺得奇怪的要命。
就好像是被誰掉包了一樣。
六道骸卻一點都不生氣——他現在脾氣一直都好到詭異——只是有些苦惱地嘆了口氣:“看你這樣子,過去的我可是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
“一般吧。”
綱吉乾巴巴地回答,心裡暗想:其實還是現在的你殺傷力更大,上來就不由分說地捅了我一刀,大魔王里包恩都沒有你的操作犀利。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皺了皺眉,抬起手撫上肺部,那裡本該是個可怖的血洞,如今卻平整光滑,就好像之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個噩夢。如果現在眼睛看到的才是六道骸的幻術的話,那現實中的她是不是早就因為失血過多或是休克窒息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