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住,」錢媛差點一巴掌捂住她的嘴,幸好想起來自己撿盆子摸了一手灰,「我寫論文就夠頭疼了,沒空聽你的毒雞湯。」
論文是懸在畢業季的一把刀,隨時都能砸下來。
錢媛就被砸成二次開題了。
錢媛老老實實在寢室呆著敲論文,嘴裡卻是停不下來。
「小芝,你腿上好了嗎?」
倪芝直接褪下睡褲給她看燙傷疤,雖然她養傷疤還算盡心,但到如今已經三個月了,祛疤膏在前兩個月還起作用,現在幾乎無用了。
其實近看,恢復得差強人意,遠看就不行了,跟旁邊膚色差距還是明顯的。
錢媛可憐巴巴,坐在凳子上用頭蹭她睡衣,「我錯了,你要好不了,我還是把林致然讓給你吧。」
倪芝嫌她不知多久沒洗頭,改論文改的頭髮都打綹,「我不是跟你說了,我打算去紋身。」
「你啥時候去?」
「這兩天吧。」
倪芝在手機里翻起來。
給陳煙橋撥打電話時候,她縮回了手指。
對於倪芝而言,極少有事情是她一次就能放棄的。
儘管他上次沒回簡訊,倪芝還是又發了條簡訊。
「你上次說過有相熟的紋身師,可以介紹給我嗎?」
沒想到不過片刻功夫,就有了回信。
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
「道里區西十二街XX號青鏽,137XXXXXXXX。」
倪芝猶豫一會兒,在鍵盤上敲下。
「你能一起去嗎?幫我看一下最終樣式。」
果然等到她拎著澡筐去完澡堂回來,都沒有回覆。
倪芝自己跟這位青鏽店的紋身師約了時間。
只是沒想到的是,這位青鏽店的紋身師,也是熟人。
是那天在中央大街友誼路路口擺繪畫攤兒的其中一位,因為他仍戴著標誌性的棒球棒,雖然換了個顏色,倪芝還是一眼認出來了。
看來街頭擺繪畫攤兒,當真沒法當謀生手段。尤其是陳煙橋那樣的殺價方式,人家還沒殺到底呢,他就喊了一口最低價。
紋身店面就在中央大街的附街上,這附近鬼佬多,又有不少繪畫、文藝生意的店面,已經算哈爾濱做紋身生意最合適的地方了,還能方便這位棒球帽小哥去中央大街上支畫攤兒。
棒球帽窩在凳子上打著哈欠,看倪芝進來了,調侃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