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沒有多惡意,只是無形中都形成一種譏諷。
連服務員都過來,「先生,我教您吧。」
陳煙橋這回是真不想學了,「不用,謝謝。」
不是多大的事情,倪芝卻燒起來火。
她沒法接受陳煙橋被人嘲諷一通,只是因為他不會用微信排號。
她挽著他的手用了些力道,「煙叔,我們走吧,換一家吃。」
陳煙橋沒什麼所謂,「丫頭,沒事。」
那男人不知為何,看了倪芝更來勁,這回打量清楚了,嫉妒心更燃。
「老牛吃嫩草,姑娘我跟你說,你可長點兒心,別一口一個叔叔,回頭給人騙得啥都不剩。」
倪芝都拉陳煙橋走出了兩步,又退回去。
那雙丹鳳眼裡盛滿了怒意,語氣是禮貌的,卻摟不住腔調。
「您倒是知道,」她唇角勾出個諷刺的笑意,「我是嫩草,那您看看我男人還有什麼必要加你老婆?」
那男人氣勢蔫兒下來,嘴硬,「這種人……」
倪芝看了眼周圍的人,打斷他,「還有,我男人就是不會用微信,所有的事兒,我都替他辦了。」
兩人牽著手出了商場,站在冷風裡,把身上積攢的暖氣兒都吹散了。
商場周圍都是較為空曠的馬路,一時間倒也不知道去哪裡覓食。
陳煙橋問她,「生這麼大氣兒?」
倪芝這回說話,跟他極像,擠了幾個字出來,表達得一清二楚。
「說我可以,說你不行。」
兩人順著街道走,一路都是等在路邊的的士,問他們走不走。
漫無目的地走,走完這趟街,在轉角口,兩人走過去了又回頭,似乎是有家餐館。招牌是塊紅布粘在鐵架子上,已經被刮絲颳了一半兒,但底下找招牌的射燈還是亮的。
老楊燜麵館。
楊字和燜字都掉了一半兒。
玻璃擦得模模糊糊,裡面看不見有人在吃飯。
兩人抱著試試的心理,推門進去,喊了聲,「老闆,還有的吃嗎?」
「有。」
出來個穿白色圍裙的男人,頭髮微卷,油乎乎地粘額頭上,肚子把圍裙頂出來。但看著就是個憨厚老實的麵館老闆樣。
大概是客人少,招呼起來格外熱情,「坐,吃點兒什麼?」
他們隨便點了個招牌,加了幾樣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