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又看了眼他身份證,過了機器,遞迴給他。
還是說了句,「你年輕時候,長得真帥。」
前面人疏散地慢,他沒走兩步,聽見女警在跟同事交談。
「我剛看見個人,以為是民工呢,結果一摘口罩,我保證這是我今年見過最帥的臉。這麼一想他的髮型也特別帶勁兒。」
「今年才過了幾天啊。」
「甭管幾天啊,就是俊啊。那身份證,你沒看,年輕時候更帥,現在是大叔那種帥,又糙又痞。」
「行了行了……」
陳煙橋不清楚今天是不是跟警察犯沖。
他回家時候,聽見樓上有人鬧騰,他沒理會。
等他剛放好行李,門就被敲響了。
警察出示了證件,讓他不用緊張,說接到舉報,樓上聚眾打麻將賭博。陳煙橋的屋子在正下方,先請他配合調查。
陳煙橋疑惑,「什麼時候?」
「春節期間。」
陳煙橋離開前,是聽聞樓上有打麻將的動靜。
涉及賭博,雖然知道何旭來的尿性,他腿疼得發抖,還憂心倪芝父母的反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春節期間不在家,今天剛回來。」
陳煙橋指了指行李。
春節出行也很正常,這周圍多的是人問,兩名警察交換了下眼神。
陳煙橋想了想,走了兩步,從門口外套里掏了掏,「車票。」
警察這回看了,不用說的別的,「打擾了,有消息可以隨時向我們反映。」
車票經歷了進站出站,手心溫度,已經變軟了些,有些皺褶。
陳煙橋揉了把眉心,或許他跟倪芝一起這段時間,他不知不覺都已經柔軟許多。
換作以往,他總是冷眉冷眼,自動擋了面牆,隔絕了一切窺探他內心的人與事。如果不是警察問,他絕對不會主動出示車票的。
行李不想收,他腿已經被零下二十幾度的寒風凍透了。
搬了把椅子,湊到暖氣管子旁,用毯子堆膝蓋上取暖。
陳煙橋警覺意識挺強的,但火車這一路顛簸,他鈍感許多。
等他察覺到有人在他迷迷糊糊時候,湊近他,他睜了眼。
何沚好像剛進來一樣,走到沙發上坐下。
陳煙橋有些詫異,沒先開口打招呼。
他坐直起來,客廳掛著的時鐘,已經指到一點半,竟然睡了快三個小時。
何沚還算自然,語氣熟稔,「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