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挫折受多了,這段時間已經習慣了,日常抱怨一句。
沒想到馮淼笑了笑,「誰說我不願意。」
肖清愣了片刻,眉飛色舞,「真的?」
馮淼點頭那一刻,水瓶,籃球,毛巾全都脫手而出。她被移山倒海地抱起來,年輕男孩兒的汗珠,瓶子裡乍泄的冰水,澆在滾燙的軀體上。她被肖清抱著原地轉了幾圈,天地間安靜不下來,籃球場邊圍觀的路人起鬨,還有夏日裡的蟬鳴。
熱戀時期的肖清恨不得黏馮淼身上,她進畢業典禮現場前,肖清還一臉眷戀,說等會結束了要跟她拍什麼樣的合影。
就幾個極為出色的畢業生,是演講完是校長親自撥穗。剩下的畢業生,按班級順序,十個人一排由學院教授撥穗。
快到她們時候,候場的人頭攢動間,看不清台上的情景,只聽見前幾排有鬧哄聲,馮淼還在同肖清發微信。
等馮淼站台上時候,抬頭的那一瞬間,終於明白她們起什麼哄。給她撥穗的人,竟然是謝別巷。
謝別巷雖然是名譽教授,極少出現在學校。馮淼想都不用想,他顯然是專程為她而來。在她視野里消失了幾個月的人,以這樣的方式出現。
熟悉的面容,他身上還是她熟悉的香水味,沒有太多時間給兩人對視。
他用那雙撫過她無數次,教她怎麼雕刻的手,帶著滿眼柔情,替她撥了穗。
謝別巷欠身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淼淼,祝賀你畢業了。」
馮淼咬牙切齒,「滾。」
滾下來的卻是她的淚珠,謝別巷又抬手替她撥正了帽子,台上合影時候,只有她一個人笑似哭狀。
他嘆氣,「別哭,我在台下等你。」
出了畢業典禮的場地,就是陽光灑滿的台階,有個比陽光還燦爛的少年,三步並作兩步上來攬著馮淼喊老婆。
謝別巷被畢業生纏著合影,他創辦的煙.巷是業界神話,人又帥,既是教授又是師兄,在她們學院很有知名度。
他看見的那一刻,眼神變了,拍照的女生還在喊,「謝教授?」
恍如馮淼喊他,「看一下鏡頭。」
謝別巷踱到馮淼跟前兒,已經調整好了神態。
肖清到底是半大的孩子,一口白牙咬得緊緊,拳頭上青筋繃起,還是同意他倆單獨聊片刻。
謝別巷看了眼馮淼抱著的畢業證書,「今年我本來也想給你個本子。」
馮淼歪頭看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