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末,他們沒去畫攤兒,陳暮慈自覺到書房報導。
連毛筆字,他手腕還要懸個重物,那麼細的胳膊又酸又澀。
但陳煙橋答應他的,不告訴倪芝他打架,陳暮慈也信守承諾。
難得不出門,陳煙橋給兒子布置了任務,他就回房間溫香軟玉在懷。
兩個人在房間裡,除了那件事,沒什麼共同的事情可以一起做。
倪芝看的書看的電影,他都不喜歡看,他現在雖然換了個好手機,還是那些娛樂活動,看看足球,看看新聞。
倪芝過足了癮,就開始心疼小西瓜。
「你去看看兒子,別讓他累著了。」
「再待一會兒。」
倪芝又翻手機,看了看推送,突然問他,「煙叔,我們什麼時候能去旅遊?」
陳煙橋接手火鍋店以來,都七年了,幾乎風雨無休。以前陳暮慈還小,兩人現在周末自由了,也僅局限於周邊轉轉。
倪芝曾經一度以為她已經對旅遊失去了熱情。
現在好像一點點又拾起年少時候的自己,理想主義,極致浪漫,愛與被愛,詩和遠方。
「想去哪兒?」
「你定。」
陳煙橋沉思一會兒,「想不想回趟哈爾濱看看?」
倪芝點頭,「好啊。」
很快,她就有些感懷,「居然都這麼久過去了。」
「還不是怪你,我在冰雪大世界誤以為是你走路走不好,摔成這樣。」
「哈爾濱真的留了太多太多回憶,我不知道和你一起回去是什麼樣?」
倪芝說話時候,就正趴床上,胡亂跨了個枕頭,臀部翹起。她尾椎最底部,鼓了一個不算明顯的小包,就是那次從冰滑梯上摔下來的傷痛,尾椎骨受損,好在不影響走路運動。
她曾經嘆氣,說要不要再紋個紋身,遮掩傷痕。這一身,又是燙傷又是骨折。
她話還沒說完,陳煙橋就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一點不在意,反而心疼得不行。
最後陳煙橋聲音沙啞地安慰,「留著吧,看到就想起來,我們分開的那些年多痛苦。我不想再經歷了。」
倪芝許久不提這茬了。
她今天又提起來,陳煙橋知道她難過。正要哄哄她,她已經睡著了,應該是剛才累了。
等倪芝醒來看見床頭擺著一副畫,又是她的赤果的睡顏,不同的是,她腰部開始是曼妙的人魚尾部,尾椎處的小包,被陳煙橋處理得極性感高貴。
他又寫了一句話。
「我的人魚公主,為了我褪去了尾巴,留下了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