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莀輕輕一笑,握住沈棠的手:「可還記得我們成婚那天許下的誓言?」
沈棠一怔,紅唇輕動娓娓念出:「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他做到了。
不止這誓言,這些年凡是她想要的,他都想盡辦法送到她的面前,就算是十年無所出,他也未讓她受過半分委屈,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被他寵的嬌氣過了頭。
「所以若為夫看著阿棠生死掙扎卻不管不顧,不就違背了誓言…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沈棠仰頭正欲反駁,卻又聽那人道:「若異地而處,阿棠也會這麼做對嗎?」
「當然…」後頭的話盡數被封在了唇舌間,吻鋪天蓋地而來,他對她的身子瞭若指掌,不過半刻,沈棠便軟在了他的懷裡,哪裡還有心思想別的。
一室漣漪後,容莀將頭埋在她的脖子間聲音有些嘶啞:「你知道嗎,我怕極了。」
「怕你就此離我而去,怕日後醒來再也見不到你,怕沒人再與我一起用飯,怕沒人再與我一起入寢,怕我的生命里再也沒有你。」
「如果那樣,我活不下去的。」
脖子處有溫熱的濕潤,沈棠心中動容,眼角溢出一行清淚,她伸手緊緊摟著容莀:「我知你怕,所以回來了。」
從此,我的身體裡便有你一半血液,我們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這一刻他們都無比清楚,自己就是對方的命。
這之後的幾個月,沈棠與容莀窩在公主府養病,大門都沒邁出過,直到入了秋,駙馬爺才吩咐人套了車架說要去郊遊。
南衣趕緊讓下人去套車,生怕兩位主子反悔。
公主病癒後,與駙馬爺在府里粘糊了幾個月,再下去還不得把身子憋出個好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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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郊遊的地方是容莀在郊外的一處別院,裡頭有一片桂花園,此時正十里飄香。
這園子景色甚好又遠離喧囂,是以很得主人歡心每年都要來上兩回,一是五月外頭那處湖泊里嬌艷欲滴的蓮花盛開時,二是九月桂花飄香時。
今年的五月沈棠還在病中,自然就錯過了滿池子的風光,即便如此容莀也使了下頭的人來折了粉嫩的荷花帶回去,還有那清香可口的蓮子,也餵沈棠吃了好些個。
剛下馬車,一股桂花的清香撲鼻而來,沈棠鼻尖微動,止住了腳步面帶疑惑的看向容莀:「怎還有股不一樣的花香?」
容莀好笑的伸手點點她的鼻尖:「阿棠這鼻子可真靈吶。」
沈棠眉頭一挑得意的笑:「那是自然,不然怎麼會在十一年前的花朝節上,尋著駙馬的氣味兒去了如意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