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這般大的打擊,又小產後幾天未眠,今日又淋了這場大雨,沈棠已是身心俱疲,斷斷續續昏沉了一月。
沈棠昏迷後的第三日,南衣北衣也入土為安。
成眴將南衣帶回府成了冥婚,入了成府祠堂,墓牌上刻的是愛妻南衣。
北衣是自小進的沈府,早已沒了親人,沈夫人將她認作義女葬進沈府墓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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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的身子終於好轉時,三月也快到了頭。
這日,東衣西衣守在外頭無聲抹著淚,裡面的哭聲久久不惜,從低聲啜泣到嚎啕大哭,直到裡頭歸於平靜,二人才擦了眼淚,推門而入。
「公主,您可算好些了。」東衣好似沒聽見那崩潰的哭聲,端著藥邊餵沈棠邊扯開一抹僵硬笑容:「公主您可得保重好身子呀,我們還得替駙馬爺復仇呢。
沈棠沒出聲,但那眼裡的涼意讓東衣鬆了口氣,只要公主不再一心求死,她便放心了。
西衣在一旁安靜的收拾著,眼神有意無意的躲著沈棠,不敢去瞧她。
東衣淡然自若收了藥碗:「公主您再歇會兒,奴婢去端些湯來。」
兩人自小伺候在沈棠身側,說是情同姐妹也不為過,她又豈能看不出這二人有事瞞著她,沈棠的眼神在二人身上轉了一圈,而後突然出聲:「南衣北衣呢。」
東衣西衣同時一僵,卻都未出聲。
沈棠眼神越發冰冷,語氣帶著些驚慌:「說話!」
東衣西衣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西衣終是忍不住哭出了聲:「公主,她們沒了。」
沈棠直直的看著二人,過了許久才道:「什麼叫沒了。」
聲音顯而易見的顫抖,東衣擔憂的抬頭看了沈棠一眼,害怕再讓她受了刺激。
可沈棠眼神凌厲的盯著她們在等著答案,東衣咬唇,她知道這事早晚都得說,那麼大兩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再瞞得下去。
東衣深吸了一口氣,將事情的來弄去脈盡數道來,只隱瞞了南衣北衣回來時身上的傷痕。
沈棠緊緊握著雙拳,眼睛紅的可怕。
仁儀候!
眼淚再次如湧泉而下,沈棠閉上眼,悲痛而又崩潰。
不久前,南衣還拽著她的衣袖問她會不會給她備嫁妝,北衣抓著那隻從北街帶回來公雞追的西衣滿院子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