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國公府的公子, 眼睜睜的看著心上人因為自己遭了這等委屈, 心裡頭那份保護欲自然也就被激了起來,再被沈泱這剃度出家一刺激,若那二公子是個有心的, 定會上寧華寺阻止。
沈泱若能被陳國公府的長輩親自接下寧華寺,誰會不高看她一眼,這沈泱掉下閣樓被仁儀候世子相救一事就算徹底揭過了,而陳國公府日後也斷不會再拿此事去堵沈泱,人是他們爬了幾百道階梯接回來的,要是再拿此事說道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且沈棠能如此快的逆轉局勢,不過也是因為手段凌厲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在心理上占了上風,她在路上便給沈晏幾人串了口供,必須一口咬死都親眼看見秦漣推了沈泱。
加上他們來勢洶洶,一開始便是直接給秦漣定了罪,讓所有人以為她手裡捏著實打實的把柄,且又步步緊逼,根本沒有給秦國公思考與反擊的時間。
秦漣本就沒什麼定力,只需將她心裡見不得人的秘密捅出來她便能亂了分寸,再拿詔獄恐嚇,加之又是晚上,哪個閨閣小姐沒有幾分懼意。
但若秦國公當時能靜下心來思考,便能找到破綻,且只要派人一查,便曉得今日沈孟壓根就沒去過那處閣樓。
可惜如今一切已成定局,就算那秦國公反應過來了也無濟於事。
若這事兒按一慣的常理來處理還真討不到半分好處,可用如此凌厲蠻橫的手段卻能出奇制勝。
三夫人對沈棠自是感激不盡,不過心裡仍有些擔憂:「若是國公府的人不去寧華寺該如何。」
沈棠放下茶杯:「所以,我才說這是賭一把。」
就賭那二公子心裡確有沈泱。
沈泱咬了咬唇,她知道秦漣寫道歉信與仁儀候世子澄清都是鋪墊,這寧華寺才是最重要的一步,若她不走便前功盡棄,最多得世人幾分同情,或許也能找個尚可的小官小吏,卻絕對嫁不進國公府這樣的鐘鳴鼎食之家。
但若走了這一步,或許就可換來陳國公府這樁婚事,也或許她真的就要剃度出家。
沈泱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堅定:「我去。」
她不甘於平凡,哪怕只有一絲機會,就要搏一搏。
沈晏癟著嘴:「為何要是寧華寺,又為何非得酉時?且出家就出家,為何非要剃度?」
沈棠瞧了她一眼,也難為她前世在陳國公府還活了兩年:「因為寧華寺最近,上山的階梯最長最顯誠意,而定在酉時,自是因為得給那陳國公府的人爬上去的時間,剃度比帶髮修行更能表決心,這叫趁火上逼他們儘快做決定,若還留了餘地讓他們考慮,等這把火一滅可就晚了。」
沈晏又道:「那為何五妹妹非得連夜走?」
沈棠:「自也是為了誠意。」
「等天一亮再走,便顯得故作姿態了。」
剩下的事也不需要沈棠再插手,折騰了一晚已是睏倦至極,臨走時還不忘在眾人面前吩咐東衣:「記得明日一早便叫醒本公主搬府,只帶父皇母后賞賜的東西即可,其餘到了公主府再置辦。」
沈棠這一舉可是得了不少的好人緣,是以聽沈棠這一說心裡都不是滋味,沉不住氣的就頗為埋怨的瞧了眼沈清池,要不是他將話說的那麼重,人家能那麼急著搬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