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盞被焉煦放至一旁,又拿了錦帕替她輕輕擦去了茶漬:「公主可有燙到?」
沈棠忙抽回手:「我自己來。」
然眼神卻控制不住的不斷瞟向那遊船之上。
焉煦輕輕一笑:「那位是鍾國公府三小姐,聽聞兩府有交好之意。」
此情此景的交好之意。
不外乎是婚姻二字了。
被人窺見心事,沈棠也未惱:「聽聞容世子今年下場,還有兩日便要開考,如今倒有心思花前月下。」
焉煦聽著這明顯有些賭氣的話,眸子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容世子驚世之才,自能一舉得魁。」
沈棠沒再接話,心裡已堵得發慌,雖然早已做了決定,可瞧著他與旁人如此,仍覺心痛難忍。
沈棠也清楚,既然決定這一世不再有糾葛,便不應該為此惱怒嫉妒,可那是她愛了一輩子的人,她又如何能輕言放下。
這一切,都還需要時間。
「公主可是倦了?」
焉煦見沈棠沒了游湖的心思,便出言道。
沈棠確實不願再呆下去,看著他與別人相攜而立,還不如捅她一刀子來的痛快。
「嗯,回府吧。」
下船時,焉煦回頭看了眼容莀的船,正好瞧見容莀彎腰作揖似在拒絕什麼,焉煦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因焉煦並未有馬車隨行,是以沈棠先是將焉煦送回了焉府才回的公主府,只剛一回府,晏輕便來報:「仁儀候有動靜了。」
沈棠眉頭一凝:「說!」
「仁儀候的人在跟蹤一個女子,準備明晚動手。」
「那女子是何身份?」
晏輕:「無父無母,寄身於舅舅家,且那家人很是貧窮。」
沈棠若有所思,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可知那女子所居之地?」
晏輕:「知曉。」
沈棠輕輕恩了聲,便讓晏輕退下了,她的心裡已有了對策。
原本還準備徐徐圖之,可今日瞧著阿莀與旁人立在一處,她便覺怒氣橫生,這仁儀候便是剛好撞在了她的刀口上,徐徐圖之哪有一擊制勝來的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