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李昭知道她去見了楊翎,楊翎手裡有她公主府的牌子,只要楊翎出事,白庭之必定要拿她的牌子保人,也就一定會將她牽連進去。
李昭,好狠的算計!
沈棠沒有半點頭緒,但眼下必須得儘快去走這一遭。
楊翎既然有她的牌子,那麼外頭的人也都會自然而然點認為他是她長公主府的人,她不去也得去。
然剛一出府,便撞上了李昭。
「嘉和,不是我。」
李昭神色急切,頭髮有些凌亂,也少了平日裡的溫和氣度,顯然是急匆匆而來所致。
沈棠冷冷一笑:「敢作敢當,你李昭何時如此慫包了?」
李昭攔在沈棠面前,神色極其認真的道:「嘉和,真的不是我。」
沈棠錯開李昭,腳步匆忙,她沒時間與他周旋,若楊翎被屈打成招,她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不論是不是你,我都會查個水落石出!」
在臨上馬車前,沈棠回頭盯著李昭,一字一句道:「若是你做的,我餘生要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殺你。」
馬車疾馳而去,掀起一陣風塵。
李昭握緊雙拳,面上一片寒氣:「查!」
剛剛跟過來的金卓連忙氣喘吁吁的應下:「是。」
隨後又道:「可要動用暗哨。」
李昭深吸了一口氣:「有多少個。」
金卓:「東宮兩個,淵王府一個,二皇子處兩個,幾位尚書府各有一個……」
李昭無聲嘆口氣,如今他還沒出宮,手上可用的人遠遠不夠,許多府上都只有一個,一但動用便很有可能暴露,再想往裡頭放人就難了。
「太子二皇子處動一個,另與此次考試有關的所有主考官全部查。」
金卓:「是。」
—
沈棠趕到時,裡頭混亂的局面已經得到了控制,考生分幾間屋子關了起來,楊翎被單獨提審。
沈棠先去見了容莀,自然沒進去,只透過窗戶看了眼,見容莀好端端的坐著並無受到半分傷害這才折身去了提審楊翎的屋子。
皇帝著錦衣衛全權調查此案,正在裡頭審問的正是錦衣衛千戶楊佟,因著關鍵時候白庭之拿了長公主府的牌子出來,加上楊佟親眼見過皇帝對沈棠的榮寵,是以便給了沈棠面子還未對楊翎動刑。
聽聞沈棠到了,楊佟才鬆了口氣,審什麼審!他還沒說幾句人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活像他對他動粗了一樣。
能坐到千戶這個位置,這其中的道道不可能摸不出來,楊翎這人膽子小脾氣大,剛開始還衝他們又吼又叫,現在又跟個慫包一樣哭的不成樣子。
若說他有膽子下毒,楊佟自是不信,這楊翎恐怕是哪幾位貴人博弈拉出去擋刀的,剛好他又掏出了長公主府的牌子,他也就樂得賣這個人情,沒對人用刑。
沈棠進去時,瞧見楊翎正眼淚汪汪的蹲在地上,一時間哭笑不得,這人…還真是…慫。
沈棠走過去將人拉起來,又用帕子給他擦了眼淚,輕聲安撫著:「好了,沒事了,別哭。」
楊翎止住哭聲,格外委屈的看著沈棠:「他…他們…嗝…說…你…嗝…你是…長公主殿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