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但凡是你開了口,我都不會拒絕。
沈棠下了馬車,卻聽宋昭道:「殿下不請臣進去坐坐嗎?」
沈棠腳步一頓,抬眸看他,過了許久才道:「好。」
宋昭凝眉,他總覺得今日的沈棠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哪兒奇怪。
這一次沈棠破天荒的主動留了宋昭用晚膳,宋昭受寵若驚,卻在看到晚膳上出現的其他人時,一顆雀躍的心走恢復了平靜。
白庭之楊翎焉煦都來了。
這頓飯也沒人覺得奇怪,以往幾人聚在公主府這般用飯已是常事,反正每次宋昭與焉煦二人都是相互看不順眼,可這一次,讓眾人覺得奇怪的是宋昭居然沒找焉煦的麻煩。
就連焉煦自己都覺得有些不自然,莫非他在憋著什麼大招?
可直到晚膳結束竟都不見宋昭針對過他,沈棠將幾人送到了門口,又單獨同他們說了話才放人離開。
白庭之與上了馬車後便一直沉默著不語,楊翎有些奇怪:「你怎麼了?」
白庭之抬頭看他:「你不覺得殿下有事瞞著我們嗎?」
楊翎搖頭:「沒…沒有啊。」
白庭之嘆了口氣沒再說話,他心裡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焉煦回到府後,立在院子裡久久沒有動,最開始他是因為接了皇后的聖旨才去了公主府,殿下選中他的詩文在他意料之外,可既然選了他他又不能置之不理,那一刻他都已經做好了入公主府的打算。
直到後來殿下說她無意成親,他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裡又隱隱有些失落,越到後來他便越清楚自己的心意,可他明白,就如宋大人所說,殿下只將他當作了弟弟,即使他只比她小了不到一歲。
再後來,他看見了殿下看容世子時的眼神,那溢於言表的情意,是他祈求羨慕不來的,再後來,他看見了殿下與宋大人之間的默契隨和,就好像他們已經在一起生活了許多許多年,那種氛圍他融入不進去。
所以他從未對殿下表達過他的心意,因為他清楚的知道他與殿下沒有可能。
殿下今日送走了他們卻唯獨留了宋大人,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卻隱隱感覺到殿下即將離他們而去,他總覺得,今夜的那頓飯,像極了離別。
有小侍過來催他就寢,焉煦才轉身進了屋,那扇門逐漸關上,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徹底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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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盯著沈棠驚愕不已:「殿下讓臣留宿公主府?」
沈棠看他:「你不願意?」
宋昭連忙反駁:「願意啊,臣一千一萬個願意。」
沈棠淡淡嗯了聲,宋昭樂呵過後朝東衣道:「還是住之前那間廂房,睡習慣了。」
東衣剛要應下卻聽沈棠道:「他留宿寢殿。」
東衣一驚,連帶著外頭的晏輕都身子一僵,東衣緩過神來後恭敬退下,順便將晏輕一道拉走。
晏輕反手拉著東衣的手:「殿下這是何意?」
東衣凝眉:「應當就是留…留宿的意思。」
晏輕將她的手反覆磋磨:「可是都到這個地步了,殿下為何還不應這樁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