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發作,男人就立刻鬆開了她。
「我送你。」宴岑慣居高位,開口時才意識到自己又是一貫的命令式語氣,他又趕緊補了一句,「可以嗎?」
雲初木著臉,「不勞駕。」
宴岑堅持,「天已經很黑了。」
雲初刷地別過頭,臉色更冷,「宴總,即便您是宴總,如果再這樣的話,我也是可以報警的!」
她視線略過男人的薄唇,看到他下唇上凝結的血點,又不自然抿住自己的嘴唇,咽了下嗓子。
口中好像還有那種鐵鏽一般的腥甜氣息,帶著顫抖和溫度的壓觸感……
雲初趕緊斷了思緒。
「請你和我保持距離,否則……」她頓了下,豁出去一般。
「我不介意再打你一巴掌!」
宴岑的表情微妙起伏,卻一點沒有惱怒的跡象。
似乎不管是之前那一巴掌,還是以後的巴掌,他都不會生氣。
「可以啊。」
雲初:「??」
男人淡淡勾唇,居然還笑了。
「我給你打。」
雲初:「………………」
有病!
雲初橫了一眼又開始發病的瘋子,邁開腿趕緊溜了。
好在男人沒有真的追過來討打。
她迅速攔下一輛計程車,拉開後排車門鑽了進去,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一直等開出去十分鐘後,雲初複雜的情緒,快跳的心臟才慢慢平緩。她搖下車窗,讓江邊的冷風灌進來。
混沌的腦袋逐漸冷卻,但男人剛才的話卻越來越清晰:
「那場海難的時間和地點,和你當初失蹤的時間地點完全吻合。」
「你真的相信會有那樣的巧合?」
……
雲初猛地晃了下腦袋。她往後仰,鹹魚一樣倒在座位上,緊緊閉上眼。
哦,就當是一場夢。
**
司機隱蔽靠邊。宴岑望著女人從正門進去,抬眸打量高不見頂的住宅大廈,眉心輕跳。
她居然住在這兒?
他揚唇,氣音短促地笑了一下。過了兩秒,又很輕地笑了笑。
「走吧。」
與夜色融為一體的車重新啟動。宴岑回頭,又深深看了一眼她剛才進去的地方。
初榕,你看。
即便你已經不記得我了,但我們之間就是有扯不斷的聯繫。
我知道是你。
一定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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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開,宴岑走到門口,扭頭看旁邊鄰居的大門,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低頭看膝蓋,「居居,你沒記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