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宴岑覺得自己並不認識她。
他愛她,但好像並不明白她要什麼。
就像當初,他以為她要的是富貴無憂的生活,所以他奮力搶占權勢的最中心——可最後他發現不是的,她要的是他的真心。
再見她時,他小心翼翼把自己的一顆心捧上去,可她現在要的又不是這個了……
「宴岑,你剛才不是問我工作難道比命還重要麼?」容初深深吸了口氣,「好,那我告訴你,是的!有些東西對我來說就是比命還重要!」
「我不要,也不允許任何人來干涉!」
宴岑垂眸默幾秒,倏地掀起長眼看她,「所以,你還是要去拍攝?」
容初冷然看男人,「沒錯。」
「可是我說了,拍攝已經取消了。」宴岑起身。
他斂睫睨她時,容初立刻感受到了男人氣場的變化——帶著不容置疑的上位者氣勢,完全不似那般耐心柔和。
就連語氣都變得強硬:「你現在不能去工作。就算你要去,你也拿不到任何資源。」
他磁音更低地補充,「你現有的資源,和想爭取的資源,也都拿不到。」
容初驚呆了,「你想封殺我?!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宴岑偏開視線,淡淡道:「你覺得是就是吧。」
容初哽了兩秒,猛地拿起床頭上的水杯扔出去,「我剛才說的話你是不是根本就沒聽見!」
水花飛濺出一道細長的弧度,盡數澆在男人的身上。水杯哐當砸在他腳下,又無力地滾到床下。
男人抬手淡淡抹去下巴上的水滴,開口平靜總結:「你剛才說,你的工作給了你底氣和安全感,而你覺得這份底氣和安全感,比你的健康還重要。」
不等容初繼續發作,宴岑又盯著她一字一句:「可是容初,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你還重要。」
他喉結重重一沉。
「你不愛惜你自己,那我來愛。」
容初目瞪口呆。她睜大眼睛看著男人,前胸起伏地越來越快。
「你——瘋子!你就是個瘋子!」
她抓起剩下那隻枕頭扔出去,重重砸在宴岑的胸膛上。接著,容初就跟找到發泄的出口一般,將能及範圍內的所有東西一股腦兒往外拋。
——那就都發瘋吧!
「我不要你愛我!我不要!」
「你憑什麼封殺我!憑什麼管我!!」
「我不要你管我!你走開,走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