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怎麼不出聲的!」
顧懷憂笑道:「出了聲,怎麼能聽到你這番肺腑之言。」
「顧懷憂!」
顧雙卿與顧懷憂相視一眼,俱是朗笑出聲。顧雙卿道:「三姑娘啊,大哥就從沒見你在誰跟前主動服過軟。想當初大哥勸你,都要苦口婆心,勸的口乾舌燥,方能讓你不情不願,勉勉強強的低個頭。」
「哥哥!」
顧雙卿看了看天:「今日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三姑娘不僅服軟,自己認錯,還意識到自己的不足,願意主動改之。」
顧浮游臉上更紅了:「哥哥,你再說我就不理你了!」
顧懷憂笑道:「不知鍾師姐用了什麼妙法。」
顧雙卿笑道:「二弟啊,你先前說她性子收了許多,我還不信,如今一見,所言不虛!鍾姑娘真乃神人也!」
兄弟倆一唱一和。顧浮游氣沖沖的轉了身,往外直走:「我不理你們了,這輩子都不理你們了!」
顧雙卿在檐下叫道:「鍾姑娘去練武台了,正訓你的那隻靈獸呢。」
遠遠的顧浮游還能聽到他倆的笑聲,她咬牙切齒,跺著腳走,恨不得將那地一踏一個窟窿,任憑迎面涼風吹拂,她臉上依舊燥熱難減,艷紅難消。
她從角門進到練武台,將將踏進廣場,一道白影攜著勁風迎面飛來,她連忙側身躲過,緊接著便聽見一聲吼,一道黑影緊跟著撲來,追上那白影。
顧浮游叫道:「阿福?」
那黑影轉過身來,口裡叼著一隻青花瓷盤,見她過來,尾巴直擺。
宜兒走了過來。阿福立即鬆了口,讓宜兒將那青花瓷盤拿走,它蹭了蹭宜兒,前肢緊繃,一副再來一次的準備。
顧浮游皺眉道:「宜兒,你怎麼拿這個耍它,這不是它玩的!」
宜兒茫然道:「但我看別人都是這麼跟狗鬧的呀,阿福它也很喜歡接盤子,阿福,是不是?」
顧浮游道:「阿福才不是狗,它是震卯!」
阿福叼過瓷盤,遞到顧浮游跟前,想讓她一起玩。
顧浮游心裡有一種難言的悲哀,她想起了地洞中自己面對左天伊時的無力。倘若沒有掩耳鈴,她也不過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就算有了掩耳鈴,依然護不住人。
她望著阿福說道:「你不是狗,你是震卯啊!你是吼雷霆,震蒼穹的震卯啊!」
阿福將瓷盤往她懷裡塞。「你!」顧浮游氣笑了,在它腦袋上狠狠敲了一記。
背後一道聲音說:「它還小,算來幾個月大罷了,貪玩些也尋常,震卯的傲氣並不會就此泯滅,讓它鬧罷,能有自己喜歡的事,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