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服侍帝浚的將軍笑道:「陛下真狠得心,殿下受了這般的委屈,就是滅族,也得掙回這口氣。不說四洲,這一次南洲和東洲可是明晃晃的打龍族的臉。寧可站著死,不能跪著活,龍族生來如此。怎麼陛下現在倒是一改往常,要做良師了?」
帝浚警告的:「嗯?」
「虛靈宗肯定會插手,若是殿下真執意去復仇,有個好歹……」將軍笑了笑:「陛下老當益壯,可是準備再戰沙場,為殿下添個叔叔或姑姑?」
「……」帝浚乜了他一眼:「本王是為她有個目的,能勤勉修煉,能有絲人氣,不要整日活夠了似的。」
帝浚搖搖頭:「本王煞費苦心。」
離朱陵斷台後,恍惚已是一年。
東離與眾弟子將帝浚借予的福地暫作山門,已漸漸踏入正規,比起得知師門大變時的慌亂無措,一盤散沙,現下眾人各司其職,刻苦修行,只待一日能重返山門。
這日鍾靡初帶了一些丹藥靈寶來,助眾弟子修煉。
這段日子,聯絡門人,安排住處,分派任務,全由東離,柳歸真,和門中長輩操勞。眾人依靠這些人,對於鍾靡初將令牌給東離,也無異議,心中已認定了東離為掌門。
省了鍾靡初費心勸說東離收下令牌。
鍾靡初不見東離,問詢弟子道:「東離呢?」
弟子說道:「東離師姐和柳師兄一起去見師叔祖了。」
守一清修的地方簡樸,似一間茅屋,屋外圍著籬笆。
今年又開始下雪了,皚雪堆積,沒過腳踝。
鍾靡初正上坡,忽見柳歸真和東離從守一屋中出來。
兩人的性子一冷一淡,此時喜形於色,柳歸真臉上泛著紅光,忍不住一把抱住東離的腰身。
東離臉上也添了一抹紅暈,輕笑道:「你做什麼,這還是在師叔祖房外,不怕他老人家笑話。」
柳歸真道:「我太高興了,師姐,不,東離,我不曾想過能有這一天。」
不待東離回應,他已俯下身,吻住東離。
東離初時詫異,雙眸睜著,稍頃,淺淺回應。
分開之時,兩人臉上的紅色更為艷麗,相對著,默默無言,許久又羞赧的一笑。
鍾靡初站在坡下看著,看兩人身軀相依,看兩人唇瓣相觸。明明是兩個人,好似心融在一處,建立了一生的羈絆,即便是隔著天涯海角,也斷不了。
忘我的兩人回過神來,終於發現旁邊還有人。
東離驚呼:「靡初?!」語氣失措,瞥了一眼柳歸真,責怪他失了分寸,叫人撞見。臉色更顯出一股嬌羞之意。
柳歸真見了旁人,倒是將亂跳的心壓了下去,臉色恢復如常,如以往一般正經,對著鍾靡初行禮:「大師姐。」
鍾靡初緩緩走上來:「你們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