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蔓看了她兩人一眼,想起一些往事,心裡很是感慨,悄悄退了出去。
青喆在外,詢問道:「如何了?」
青蔓搖搖頭,「看她造化。」
青喆擰住了眉,臉色不好。他本是抱了必死的決心來修補封印,最後他毫髮無損,鍾靡初一個小輩卻傷重至此,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對龍族也不好交代。
帝浚原是要來,鍾靡初不准,無論如何要留一個主事的。帝浚依允了,還是因為鍾靡初並未說清此行有多險。
接下來幾日,顧浮游便坐在那床榻板上,牽著鍾靡初的手,腦袋枕在臂彎里,一瞬不瞬的看她。
青蔓煉了藥,進來換藥時,見她一動不動,疑心她未變換過姿勢。
轉念一想,這樣倒好,總比瘋起來,喊打喊殺,要死要活的強。這已然算得乖巧貼心了。
這幾日鍾靡初一次未醒來過,唯一讓人欣慰些也只是她脈息較先前強健了些許,卻依舊得被稱為脆弱。
顧浮游將封歲遣了回去。不知外面是何光景,朱厭的陣法修復,吼嘯與震動已感知不到了,兩宗可還呶呶不休,步步緊逼,齋先生他們應付不應付的來,應當是不打緊,有青鸞族和龍族在。
顧浮游很有些頹喪,覺得什麼事都沒了它原先的色彩,一絲也提不起她的興趣來。
就在不久前,她還打算重拾高遠的志願。人活在世,總要有些意義,她想她的意義就是自己當初那些『荒誕』的理想。
現在才覺得不對,理想只占了一半。她還需要人,需要人來看著她攀登至頂,完成自己所想。這『人』以前是她父兄,是那些瞧不起她的人。但父兄已不在,再也無人敢瞧不起她,那些人都怕她了。
還有誰能看著她?還有鍾靡初。
鍾靡初說『還有我,我會一直看著你。』
她想要鍾靡初一直在身邊,一直看著她。
可鍾靡初在跟前躺著,不睜開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