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正屋裡的人都走乾淨了,陳克恭一臉尷尬的看著陳素,當爹的弄出這麼一場事,還讓女兒知道了,陳克恭挺不好意思的,“我真的沒別的心思,只是覺得她挺可憐的,不過是家裡遭了事,好好的千金小姐就淪落為奴,就想著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咱們家裡又不缺碗飯吃。”
陳素點點頭,把剛才曾琳的話仔細跟小趙氏和陳克恭說了,“她敢報父親的名字,想來是不怕查的,王家的事,應該也能查出來,只不過今天這事怎麼就那麼巧呢?父親,你跟那個王培德,很熟嗎?”
陳克恭搖搖頭,“也不算,但他祖籍也是無錫的,跟你祖母娘家還多少沾著點兒親,這些年雖然來往的不算頻密,但在外頭也會遇見,王培德的妻子似乎挺會經營的,他家的繡坊就在咱家鋪子隔壁。”
“那王培德跟他兩個兒子的品性如何?”父子三人都覬覦曾琳的美色,倒也有可能,但明顯到曾琳忍無可忍冒險求生?
陳克恭撓頭,“這個我得出去打聽打聽,我跟他也不過泛泛之交,今天也是碰巧遇到了,他說怕我太忙,給我添麻煩,只叫人送了賀禮,沒有親自過府道賀,跟我致歉呢,”陳克恭被王培德說的不好意思,乾脆就要請王培德去望海樓喝酒,結果王增德卻把他拉到家裡了,說是家裡的廚子能做最地道的無錫風味。
“怎麼?你是懷疑,”小趙氏狠狠的瞪了陳克恭一眼,這人出個門還淨給家裡惹事兒!“要不我派人追過去,直接把人留在王家算了,省得弄回來個麻煩!”
陳素擺擺手,“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見死不救不是咱們陳家人的性格,如果是假的,趕走一個曾琳,沒準兒會來一個李琳王琳,防不勝防,倒不如咱們就裝不知道,就像父親說的那樣,不過是多碗飯,咱們也不是養不起,要是王家鬧起來,再給父親栽個腌臢名聲,反而不美。”
小趙氏知道了陳克恭並不是因為看中了曾琳的顏色才把人領進府的,剛才噴薄的怒氣已經消的差不多了,“素素說的對,”
她又拿眼睛剜了陳克恭一下,“曾琳如果真的是個規矩姑娘,怎麼就叫你父親看見身上的傷了呢?”
陳克恭汗都下來了,“胳膊上,”他伸手比劃著名,“就一掀袖子的事!沒旁的。”
“哼,你還想有旁的?”
陳素見老兩口轉眼就開始爭這些了,撫額道,“我跟父親說這些,也是想叫你提防著些,我做女兒的論理不該管這些,但這曾琳的來歷還是有些蹊蹺,她又是個官奴,咱們不能把她發嫁出去,留在府里,配個小廝,她能甘願?”
陳素覺得這姑娘的出身跟教養,註定了她不可能安分的呆在府里當個粗使丫鬟,“夫人您也叫人盯著她些,遠遠的做些粗使灑掃的活吧,離環碧堂遠一些,剛才她說是在王家廚上幫忙的時候,聽說父親來了,以後咱們府上的湯水,萬不可讓她沾手。”
小趙氏重重的點點頭,“你直管放心,她是官家姑娘,想來針線活總會做一些吧?扔些下人的衣裳給她做,關在院子裡不出來還能作什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