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嶟略有幾分不情願,但聽了哥哥的話,還是起身往廚房走去。
劉二牛見有戲,涎皮賴臉的打哈哈:“二哥,勞您駕,有羊肉湯您也給來一碗。有吃剩不要的肥羊肉,也給咱來一塊。”這話便是無賴了,羊肉儘管不大招人待見,但到底也是肉。鄉下人家吃口肉不容易,誰家會有吃剩不要的,還是肥羊肉。
易嶟被他氣得笑起來:“合著,你這是來我們家吃晚飯來了?”
劉二牛嘴咧到了天上:“二哥肯留我吃飯,那更是感情好了!”
易峋知道跟他說下去,也是沒完沒了的糾纏。這潑皮適才盯著秦春嬌看的樣子,令他頗為不快,
只想儘快打發他離開,就對弟弟說道:“快給他去拿口吃的,打發他走。”
易嶟會意,起身走到了廚房。
秦春嬌洗了碗,正坐在灶火邊生悶氣。看見他進來,就問道:“嶟哥,這人怎麼會跑來要吃的?”
易嶟便將各種緣故簡明扼要說了一遍,又道:“這廝就是這麼潑皮無賴,都是一個村兒的,誰也犯不著為了幾口吃食平白無故的惹是非,就當個要飯的打發就完了。”說著,看秦春嬌一臉不快,便安慰她道:“妹子你放心,你討厭這傢伙,我和哥也煩他,咱以後絕不叫他再上門。”說完,拿了塊早上的剩饅頭,就出去了。
易嶟走到外頭,把饅頭遞給劉二牛。
劉二牛接了饅頭,勾著頭朝廚房裡看,巴巴的堆笑道:“二哥,肉湯呢?”
易嶟氣不打一處來:“肉湯沒有,拳頭有,你要不要?!再囉嗦一句,饅頭你也不要吃了!”
劉二牛慌不迭先往饅頭上吐了一口唾沫,這意思就是你把饅頭拿回去也沒法吃了。
易峋冷聲道:“拿著饅頭走人,自此往後,你再敢朝我家看上一眼半眼,我保證老天收了你那條爛命。南山拗里,可多的是野獸。”
這時候,外頭颳起了風,吹進屋裡,將桌上的燭火吹的忽閃忽閃,冷風灌進劉二牛的脖子裡,讓他打了個寒噤。
他還想嬉皮笑臉,但觸到易峋那冰冷的眼神,心底忽然冒出一股涼意來,沒敢再多糾纏,掉頭出門去了。
出了易家的院子,籬笆上掛的氣死風燈沒照多遠的路途,一忽兒的功夫劉二牛就走進了黑暗。他深一腳淺一腳,把那塊饅頭大嚼了一通。到底是餓極了,這白面饅頭吃在嘴裡,也分外的香甜。但他惦記著易家鍋里的肉湯,嘴裡罵罵咧咧:“你有錢花一百兩銀子買個小娘們兒,就不能勻我一口肉吃!耍威風,耍你媽呢!摳門的東西,將來生兒子沒□□兒!”
嘴裡罵著,忽然想起秦春嬌那嬌媚的臉蛋,妖嬈搖曳的身姿,不由身上從裡到外發起癢來,肚裡琢磨著:這小娘皮越發有味兒起來了,易家哥倆這麼寶貝她,哪天讓我逮到機會,必定給他們一頂綠帽子戴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