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旺雖說瞅著機會就巴結趙桐生,倒也怕了丁虎的拳頭,縮了縮脖子,眼珠子一轉,朝易峋嚷嚷起來:“峋大哥,您瞧瞧,我說啥了?虎子哥就要打我,您可得為兄弟說句公道話!”
易峋是懶得理這樣的光棍無賴漢的,只向丁虎說道:“我記得,你今年也要娶親了吧?”
丁虎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頭,憨笑道:“秋後的事情,到時候一定請大哥來喝喜酒。”
易峋瞭然,點了點頭。
秋後,糧食收了,山裡的獸也養肥了,正是辦喜事的好時候。
易峋原本有些事情想同他商議,但話到嘴邊,想到那事暫且還沒影兒,就先咽了回去。
那趙三旺在旁邊豎著耳朵聽,連忙插話問道:“虎子哥,你這媳婦說的是哪兒的姑娘?模樣長的咋樣,比得上春嬌嗎?”
秦春嬌不防他忽然扯到自己,不由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易嶟更是開口罵道:“三老鼠,平白沒事,你扯春嬌幹什麼?你骨頭髮癢了?!”
那趙三旺本來是想趁機鬧事,誰知惹惱了易嶟,惹火燒身。他連丁虎的拳頭都挨不起,何況是易嶟這樣練過武的?他一蹦起來,逃到別處去了。
易峋當然沒將趙三旺的話放心上,問道:“這倒也是,虎子,你這媳婦是哪裡人?一向也沒聽你說。”
丁虎見問起他那沒過門的媳婦,一張黝黑的臉不由一紅,抓了抓頭,嘿嘿一笑:“她是陀羅莊人,家裡是做小買賣的。媒人給說和的,年前相親見了一面,彼此都滿意就定下來了。”
易嶟見他這樣子,調笑戲謔道:“看你這樂呵樣,想必那姑娘模樣錯不了。”
丁虎更不好意思了,咧嘴笑著不說話。
其實那姑娘模樣平常,手長腳大,皮膚還有些黑。但他覺得,這鄉下人討媳婦,就是要實在,要個這樣的女人。不是俗話說的好,家有三寶,丑妻薄田破棉襖。
老婆不好看又咋樣,夜裡熄了燈還不都一樣。粗手大腳,生孩子下地操持家務都方便。
如春嬌妹子這樣的,一身嬌皮嫩肉的,你捨得讓她幹什麼?別說幹活了,還得好吃好喝的嬌養著,生怕一朵花兒給磨折的枯萎了。這也就罷了,你但凡出個門,也要擔心她一個人在家,被別的什麼男人給惦記上。這日子,哪兒還過得安穩!
漂亮女人,不是誰都能消受的起的。也只有易峋這樣有本事的男人,才可以。
丁虎心裡這樣想著。
秦春嬌踮起腳,在人群里掃來掃去,終於在西頭找到了老董家。
一家子人都在,董老爹董大娘,董大成和楊氏兩口子,老四董栓柱,卻唯獨不見三姐董香兒。
她神色微微黯然,猜到董家必定是嫌棄女兒出來丟他家的人,所以不帶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