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腰,竟然將秦春嬌扛在了肩上,出了穀倉,往屋子裡走去。
秦春嬌伏在他肩上,看著院中黑暗裡影影綽綽的草木物件兒,心裡麻酥酥的。她只覺的,兩個人好像才偷了情。
易峋答應了她去弄攤子的事情,明天她就能跟董香兒商量了。
她迷糊的想著,感受著男人肩膀上的力氣,竟然漸漸的睡著了。
隔天起來,秦春嬌依舊給大夥燒飯,打發他們下地。
吃早飯的時候,她沒有看見趙三旺,便有些奇怪:“三旺呢,今天咋沒來?”
易峋說道:“我有別的事派他去,他今天不下地。”
秦春嬌不疑有他,也沒有再問。
等男人們都出門了,她和董香兒在家裡商量著午飯做什麼,一面就把昨天夜裡的事情說了。
秦春嬌抹掉了她和易峋親熱的細節,只講攤子的事兒:“三姐,咱們辦攤子的事成了,峋哥昨天答應我了。”
董香兒倒有些意外,笑道:“這麼快就答應了?昨兒白天你們倆還誰也不理誰呢,這一夜的功夫就好上了?”說著,她別有深意的一笑,戲謔道:“咋樣,姐跟你說的法子管用吧?管他男人啥樣的臭脾氣,床上哄好了,就啥都過去了。”
秦春嬌就曉得她三句話就沒了正形,以前還當姑娘的時候就這樣,現如今嫁了人更變本加厲了。
但她今天有些心虛,畢竟昨天夜裡和易峋的確是黏糊過了的,她沒理這話,徑直說道:“總之,峋哥同意了。我想著等春耕過去,就把這件事操辦起來。三姐,到時候你也來吧。”
董香兒笑著應道:“好,到時候姐來幫你。”她只要有事情做就好,隨秦春嬌給她多少工錢,她只是不想天天待在那個家裡。她更怕等這個進項沒了,家裡就又會逼著她回李家去。
李根生回去之後,又來了兩趟,都被她罵臭了頭。一來二去,李根生也上了火,說她再不回去,往後可別後悔。
董香兒哪兒會後悔,她已經是巴不得跟這個男人撇清楚干係。但她心裡也是慌,婆家那邊斷了,娘家這邊未必容得下她,她必須找個安身立命的法子來養活自己。
秦春嬌卻接著說道:“三姐,你是得幫我,我一個人可弄不過來。我打算,這攤子算你三成的分子。”
董香兒有些不敢信自己的耳朵,還當自己聽岔了,顫著聲問道:“妹子,你沒說錯吧?我除了力氣,啥也拿不出來,你要給我三成分子?”
那些合夥做買賣的,哪個不出份子錢?自己可是一文的本錢拿不出來——就算有這兩天易家給她的工錢,但也是打水不渾的,什麼也不夠。她甚至也不會做豆腐,只能幫秦春嬌打下手,就這樣秦春嬌要給她三成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