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娣挑眉,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春明院隸屬煙霞殿,而拓拔明煙又是煙霞殿的主子,以前她是護著華北嬌,所以能幫襯她,可如今,她不願意護了,那就有的是法子給她使絆子穿小鞋,甚至,偽造一份證據,進而加害她。
陳德娣收回雙手,交握摩挲著,笑道:「既有證據,那當然要查。」
拓拔明煙站起身,說道:「時候不早了,既已經向皇后請安,那我也回去養傷了。」
陳德娣點了點頭,拓拔明煙便帶著紅欒和素荷走了。
等一主兩仆離開,何品湘沖陳德娣道:「娘娘真打算幫這個拓拔蠻子?」
陳德娣重新端起玉杯,低聲說:「不是幫她,她說的對,我這只是在幫自己,皇上這段時間確實太過於寵幸那個晉東郡主了,龍陽宮裡發生的事情,我們一律不知,拓拔明煙既想請我出手,就一定不會誆騙於我,她說的話,必然是真實的,我倒不是很在意皇上心裡裝著誰,可我不允許有女人懷上龍種,威脅到我的地位,這個華北嬌,必然要除,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話嗎?」
何品湘轉了轉眼珠子,說道:「娘娘是指你曾經說華美人是智賽諸葛,若不能為你所用,就不能留,不然,必成大患嗎?」
陳德娣輕抿了一口茶水,說道:「正是。」
她合上茶蓋,擱下杯子,說道:「還有那個藥材殺人事件,我這段時間琢磨著,總感覺也是這個華北嬌所為,可是,又覺得不可能。」
陳德娣糾結地皺起了眉心,因為懷疑卻又自我推翻而難定論。
何品湘眼珠子轉了轉,說道:「推來推去,奴婢也覺得極可能是這個華美人所為,當時娘娘讓我把王管事要打探的消息透過一個太監的嘴說給她聽,無非是讓她拿來對付明貴妃,可誰知道,吳平竟會死,他死的蹊蹺又死的趕巧,偏就在消息透露給了王管事後死了,不讓人懷疑華美人都難,只是,吳平手中的藥材,如何來的,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陳德娣冷笑了一聲,轉著茶杯的柄手,看著那杯中的水隨著她的轉動而形成一個漩渦,慢慢的將所有葉沫雜質全吞噬進了漩渦中,她說道:「那一次事件,藥材如何來的成為所有人心中的懸疑,這一次的荷包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也成了所有人心中的懸疑,手法如此一致,必然是一人所為,而這兩次事件的發生,都在華北嬌入宮之後,且又挑動了我與明貴妃的肝火。」
何品湘轉動眼皮道:「所以必然就是這個華美人。」
陳德娣蹙了蹙眉頭:「大概是吧。」
她自己也不確定,亦不敢相信。
何品湘納悶:「那娘娘你怎麼只爭對明貴妃?」
陳德娣溫聲道:「華北嬌住在春明院,這不是順理成章,處理掉明貴妃的好時機嗎?只不過,現在看來,最對我有威脅的人並不是明貴妃,而是這位看上去好欺負實則暗懷鬼胎的晉東郡主。」
何品湘眯了眯眼,沉聲說道:「娘娘打算如何做?需要老奴做什麼嗎?」
陳德娣道:「不著急。」
她鬆開手,讓采芳去看請安的妃子們都到了沒有,采芳出去了,回來說大部分都到了,陳德娣就在何品湘和采芳的攙扶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