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陳溫斬,陳亥心頭一陣難過。
陳津更難過,那是他的兒子,更是他最引為驕傲的兒子,可如今……
陳津老眼頓紅。
陳建興說:「抱歉,惹得大哥傷心了,但這件事非得溫斬不行,如果說這天下間還有誰最能避開皇上殺人於無形,只有溫斬了。要殺婉貴妃,大典上不行,因為宮門森嚴,宮內之人,上至禁軍,下至御林軍,全是皇上的人,我們壓根沒機會,只能等皇上帶著婉貴妃出了宮,我們才有機會下手。而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就一定得是最了解皇上的人,這世上,了解皇上的人並不是只有溫斬一個,可對我們陳府而言,卻只有溫斬一個人可用。」
陳津不說話,還在因為那個名字而悲傷。
陳建興低嘆了一聲,看向陳亥。
陳亥道:「是這樣沒錯,如果溫斬肯出手,那定然萬無一失,可是,溫斬他……」
陳亥頓了一下,似乎又跟著嘆了一口氣,這才繼續說道:「溫斬他最忠太后,那件事之後,他就怪罪上我們了,這麼些年,他連家門都不進,家裡人去看他,他也拒不見,如何才能讓他幫忙呢?」
陳津擦了擦眼睛,說:「他拒其他人,卻從沒拒過他娘,我讓菲菲去,定能見到他。」
陳間和陳璘都覺得這樣不妥。
陳間說:「大哥,溫斬這麼些年願意見的人就只有大嫂,你讓大嫂去說這話,溫斬若因此把大嫂也記恨上了,那往後誰還能去他院裡,說一句知心暖心話呢?沒人去關心他,他一個人活成那樣,你忍心嗎?」
陳津當然不忍心,可有什麼辦法呢?
陳璘道:「我去吧。」
陳亥當即就搖頭:「不行。」
陳璘道:「我帶琪琪去,溫斬最疼琪琪了,他就是不見我,也會見琪琪的。」
陳建興道:「這三年,去他那院子裡的家人還少了?琪琪也去過好多次了,他有見過一次嗎?他那性子你們也不是不知道,他既打定了主意這輩子不見我們,那就決不會見的,除了他娘,誰也進不了他那個院子。」
眾人想著確實是這麼一回事,便全都沉默了。
最後還是陳津說道:「還是讓菲菲去吧,此事事關重大,很可能會影響到陳氏的未來,溫斬雖忠太后,卻也很愛家人,若不然,他也不會隱忍這麼多年,寧可自己疼著,也不為難家人,他不願意見我們,是因為他覺得對不起太后,可他並沒有說要與我們陳家斷絕關係,他只是不願意回來,如果他真要與我們斷絕關係,早就在太后一事出了之後就斷絕了,那麼,菲菲過去,即便說了這樣的事,他也不會趕菲菲的,亦不會不再見她,那可是他的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