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菲菲道:「等著你自己打臉。」
陳津低頭親了她一下,笑道:「好,只要他敢回來,我倒不懼打臉的。」
余菲菲哼一聲,鑽到他懷裡,睡了。
陳津卻沒辦法睡,他如何不擔心溫斬呢?他是擔心的,怕他真的回來,又怕他不回來,他若真回來了,必然要刺殺婉貴妃,成功了,還得擔心他被查出來,不成功,又怕他會暴露,可他若不回來,他就走不出心裡的陰霾,不走出心裡的陰霾,他如何獲得新生呢?
他每天這樣的醉生夢死,是他這個當爹的很不願意看見的。
所以,為什麼他的兒子會被逼著活成了這樣呢!
是陳府。
是他。
是陳府對不起他。
是他這個當爹的愧對他。
可有什麼辦法呢,一個人的榮辱,如何能跟一個家族的榮辱相比?
陳津垂下眼,痛苦地在心裡說一聲:「溫斬,不要怪爹。」
余菲菲睡了一覺,起來後讓徐秀伺候更衣,陳津已經去上朝了,不在家中,陳津是二品禮部尚書,如今因為婉貴妃大典的事情,他忙的很,一般早上去了宮裡頭,晚上才能回來,他這一走,余菲菲昨晚鼓起的勢頭就有些癟下去的傾向,可又自知當著相公的面誇了海口,這若是不去,往後指不定相公得怎麼嘲笑她了。
余菲菲嘆一聲。
徐秀立馬問:「夫人怎麼了?好好的,嘆什麼氣。」
余菲菲道:「沒什麼,就是想著昨晚跟老爺吵架了,心情不好。」
徐秀垂頭笑起來:「哎呀,我以為是什麼事呢,原來又是因為老爺!」
余菲菲一耳聽出來徐秀是在打趣她,佯裝生氣地瞪了她一眼,哼道:「老的不疼我,小的總是疼我的,你去找尹忠,讓他給我備一些好酒和好肉,我要去看溫斬。」
徐秀笑道:「好,老的不疼,小的疼,我這就下去找尹管家,給二少爺備酒菜。」
余菲菲一共為陳家生了三子一女,陳裕是老四,陳溫斬是老二,老三是女兒,叫陳溫窈,已經嫁了人,常年不在身邊,老大也是兒子,叫陳溫浙,娶了妻,已分了院子出去,平時老大媳婦會過來請安,陪她說說話,這還沒到請安的時辰,自然還沒來。
等徐秀找到尹忠,說了余菲菲的交待後,尹忠片刻不耽擱,立馬備了好酒和好肉,且,是陳溫斬最喜愛的烈馬酒和手刀牛肉。
尹忠雖是管家,卻也是跟在陳亥身邊的人,昨晚書房的議事,他也是知道的。
尹忠知道余菲菲今日去看陳溫斬是為何,故而,多備了兩斤酒和三斤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