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青婉額頭一抽,想著你這情話真是越說越溜了,到底誰教你的,無師自通也沒這麼快。
聶青婉輕哼一聲,甩開殷玄的手,自己背起手來,往前走了。
殷玄一愣,連忙追上去又扣住她的手,說道:「怎麼又生氣了,朕哪裡又說錯了?」
聶青婉白他一眼,不吭聲。
殷玄心知肚明她是為何生氣,卻故作不知,也不點破,笑著晃了晃她的手,像個淘氣的小孩似的,說道:「今日早朝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聶青婉頓了頓,說道:「聽說了。」
殷玄道:「雖然朕很想把傷你的人挫骨揚灰了,可夏公把太后賞他的免死令牌拿了出來,有這個令牌在,朕著實沒辦法為你出氣,你不要怪朕。」
聶青婉道:「不會怪你。」
殷玄道:「朕剛剛送你的免死令牌,就是夏公拿出來的那個,也算是朕對你的補償了。」
聶青婉道:「既是補償,那你就不能當禮物,也不能找我要謝禮。」
殷玄一噎,悶悶地瞪著她:「還有一個禮物呢。」
聶青婉撇嘴:「一個荷包想換一顆心,你覺得公平嗎?」
殷玄道:「有什麼不公平的,一物換一物。」
聶青婉哼道:「很不公平。」
殷玄問:「那怎麼樣才叫公平?」
聶青婉收住腿,站在那裡看著他,夜色深黑,篁篁的黑影照的她的眼睛也漆黑透底,她輕聲說道:「一心一命,我拿我的心,皇上你拿你的命。」
殷玄呼吸一沉,眸孔緩慢收縮,心臟那裡被一股不知名的情緒狠狠地拉扯著,他震驚地想,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是真的打算向他坦露自己的真身了?還是她已經不打算再隱藏她的意圖,打算向仇人索命了?
哦,從她踏進皇宮大門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在精心布局了。
如今,所有人員到位,她倒真不用再藏著掖著了。
以前她決不會當著他的面說這麼直白的話,現在,怕真的不懼了。
是呀,還有什麼可懼的呢?
聶北成功出山,且水到渠成地破掉兩樁大案,進軍煙霞殿,如此他就能很方便地查太后的死因了。
當然,既然太后活了過來,那她自然很清楚當年自己是怎麼死的。
無外乎是拓拔明煙制的香。
那香早已毀屍滅跡,與之相關的材料也全部毀去,聶北想調查,著實比登天還難。
雖然依太后的能為,很可能有希望查出來。
可是,誰會相信太后是中毒而死呢?